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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子裡,下意識出現楚七的嘲諷臉。
“小情郎啊,你看你,到嘴的肉不知道吃,活該你捱餓!”
沮喪地捋了一下頭髮,她不安地看著陳景,不知如何抒發此時的心情。只是輕輕抬起手上還緊緊握住的食盒,詭異的說了一句。
“爺恐怕是吃不成了。你,你吃了嗎?”
說到“爺”,便想到爺在做的事。想到爺做的事,便更添曖昧。
陳景紅著臉,如何能說……他餓的不是肚子?
輕咳一下,他說了聲“好”,便伸手去接。
原本接一個食盒對於兩個身懷武藝的人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狀況的事情。可偏生,狀況還是發生了。晴嵐定定看著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看著晴嵐,兩個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恍惚,誰在走神,反正手剛一碰上,冷不丁她就放手了,他卻沒有接住,那個可憐的食盒“砰”一下摔在地上,無奈地發出一聲嘶吼“難道怪我麼”,便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啊呀!”晴嵐伸手想去撿。
可她的腰還沒有彎下去,手就被他拉住了。
她抬頭,未及看清他的臉,整個人就被他扯入了懷裡。
“晴嵐姑娘!”陳景把她緊緊抱住,覺得身上的涼意都褪去了,她溫軟的身子帶給他的是火一樣的熱量,讓他情難自控,好不容易才把持住內心的衝動,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子裡,咕噥著道。
“我會娶你的。”
處了這般久,他從未說過“娶”字。
這個時候說……難道他是想先與她有“夫妻之實”,在做承諾?
晴嵐的心臟突然像失控了一般,怦怦狂跳不已。
如果他要求現在便要求她睡覺,她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正在她小心肝兒糾結不已的時候,那個溫暖的懷抱卻突然沒有了,陳景重重扼住她兩邊肩膀,把她的身子從懷裡扳出來,低頭看著她,一雙眸子閃著堅定。
“你等著,等戰事結束,我便會明媒正娶你。眼下我們先各做各事,一起攜手為殿下的江山保駕護航,等殿下江山穩固,我們的前程與幸福……也會水到渠成。”
他這句話不假。
待來日,趙樽為帝,豈會少了他陳景的好處?
只不過聽了這話,晴嵐的臉卻比先前臊得更厲害了。
她要聽得不是這個啊不是這個。
可是她能說麼?她不介意有沒有明媒正娶。
其實從楚七那裡,她不知不覺就接受了一些較為新潮的思想,其中有一句話印象最為深刻。楚七說,男女之間要想真正意義上成為骨血相連的親人,便得有夫妻之實。柏什麼圖一類的思想,只會把感情逼上絕境。
“我走了——”
陳景見她垂著頭不動聲色,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越發覺得自個兒今天晚上的舉動太過沖動,興許是人家姑娘生氣了。
“對不住,是我不好,我,我還是走了!”
又重複說了一遍沒用的話,他抬起手,原想要再抱一抱她,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到底還是沒有放下去,猛地閉了閉眼,轉身大步離去。
晴嵐腦子一直在暈乎。
直到看他離開了,受了他衣襟掃出來的冷風驚嚇,方才反應過來。
“喂——”她還沒有表態呢,怎麼走了?
陳景果然頓住步子,回頭看她,一臉緊張。
晴嵐微微垂頭,含羞帶澀的壓低了聲音。
“我願意。”
~
存心殿裡的光線很暗。
看著裡頭的兩個人各自離去,躲在門外的夏初七長長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願意了,可急死我了。”
“……”趙樽不語。
“丫要是再不願意,我便去幫她說了。”
“……”趙樽瞥著她,像看著怪物。
夏初七嘻嘻一笑,拉他手,“爺,咱走吧。”
從寢殿出來要去馬廄,走存心殿這裡最近。兩個人從寢殿裡“偷吃”完再“偷跑”出來,也就必然會經過此處。但他們沒有想到,會在無意中偷聽到晴嵐與陳景兩個小兒女在談情說愛。
被人偷聽,又偷聽了別人……這不是傳說中的緣分麼?
外頭的細雨,在沙沙響過不停。
趙樽牽著夏初七的手,往馬廄去,臉上有些不好看。
依他的身份與性子,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