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的那一日,不知他們這一家人,將會變成什麼模樣,但是她不能退縮,更不能拖趙樽的後腿。
這一刻,她聽不見背後的人叫馬嘶,只快步與晴嵐入了晉王府,徑直去了書房裡的秘室,然後,慎重地把寶音往晴嵐的懷裡一塞。
“晴嵐,幫我照看好她。”
“王妃,你要做甚?”
“他在的地方,我便要在。”夏初七轉了轉左手腕上的“鎖愛”,目光一沉,像是笑了,眸底緩緩流淌出來的情緒,竟是快活的,“更何況,今日正是檢驗火器成果的時候,我這個總工程師,如何能不去?”
晴嵐聽不懂那許多,卻毫不意外她的舉動。
她與殿下兩個,總是生生不離的。
若是可以,她也想要披甲上陣,與那個男人一道策馬殺敵,鮮血共染襟,但是懷裡的小人兒,卻有千斤之重。她在,這便是她的戰場。
“王妃放心,我定會護小郡主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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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擂動,馬踏聲聲。一道道金鐵相擊的刺耳聲,尖銳地劃破厚厚的雲霧,這一片烽火連天的戰場上,有人類最原始的野性、力量,也有振奮與激昂的激情。
慘烈的驚叫聲,猩紅的血汙色,把北平府的上空,描成了一副猙獰恐怖的畫面,千軍萬馬滾滾而來,帶著一道道震懾人心的吶喊,把晉軍南下的首次戰役,刻畫得極為悲壯。
“不要怕!趙樽區區數萬人,如何與我大軍抗衡?”鄔成坤大喊著,舉刀指揮兵士衝擊。
可是,他聲音剛落,便聽見一陣“哐哐”的破空聲。心裡一窒,他轉頭看去,只見在永定門寬敞的道路上,一排排掛著紅衣的火炮被晉軍兵士推了出來,一個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扛著火統,腰上掛著一種奇怪的火器——手雷,腳步整齊的衝了過來。
“快看,那是什麼?”
京軍的臉上,露出見鬼一般的驚訝。
他們見過火器,卻沒有見過這樣的火器。
“轟——”
很快,流星炮發出反擊的第一響。
從射程來說,冷兵器時代的弓弩,遠遠不能與加入了後現代理念的火器相比。大炮、火銃、手雷……各種火器混在一起,有著怎樣的震懾力?
這一刻,鄔成坤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來了。
怒視著前面一排排倒下的人,他怔住了。
火炮聲裡,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隨著炮聲而起的一片片煙霧,黑壓壓卷來,像野獸的鋼牙,撕碎了無數人的身體。
“天啦!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