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使者來,目的自然不會單純。
趙樽抬手,“請。”
傳令兵應聲下去,很快一個美須男子便大步入內,抱拳行跪禮。
“末將周正祥,參見晉王殿下。”
兩軍敵對的你死我活之際,如此有禮有節,蘭子安果然與眾不同。
不著痕跡地眯了眯眼,趙樽語氣極涼,“使者請坐。”
“末將不敢——”周正祥沒有坐,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微微躬著身子,雙手戰戰兢兢地捧上一封書信,呈於頭頂之上,恭順道:“這是蘭尚書給殿下的邀戰帖。”
邀戰帖在此時意味著什麼,趙樽心裡十分清楚。
如今北平一帶只剩下居庸關一場硬仗了。
蘭子安邀戰,會邀哪裡?——自然是北平城。
他若是把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居庸關來,北平城勢必兵力空虛。若是他不聚集火力,那麼居庸關這一塊硬骨頭就啃不下。十五萬守軍加上已經磨刀霍堆的北狄與動向不明的兀良汗,如今還得再加上一個釜底抽薪的蘭子安……
熱鬧了!
趙樽冷哼一聲,朝周正祥瞄去,“告訴蘭尚書,本王自當應戰。”
周正祥像是鬆了一口氣,緊攥的拳頭鬆開,但仍是垂著頭。
“蘭尚書讓末將代為轉達他對晉王殿下的敬仰之情,他還說……若殿下肯應戰,便讓末將向殿下叩三個響頭,以示對殿下英雄氣慨的敬意。蘭尚書還說,這一次下邀戰帖,實在是情非得已,昨日他剛接到京師來的天子手諭和天子劍,只能代天行伐了。”
這蘭子安等了這麼久,等的便是這一刻吧?
分明就是想包餃子吃肉,分一杯羹,還是分美羹,卻說得這麼無奈,不得不說是肚子有貨的書生——彎彎繞繞多。
趙樽冷冷掃著周正祥,不動聲色。周正祥也是一個行動派,說罷跪下伏身,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營中事務繁忙,末將這便請辭離去,殿下珍重。”
看著他逃命似的匆匆離去,趙樽抿緊的嘴一挽。
“周將軍且留步。”
周正祥像被鬼扼住了脖子,整個身軀都僵硬了。
好半晌兒,他才轉過頭來,一臉蒼白,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趙樽看著他臉上的慌張,目光微微一閃。
“周將軍為何如此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