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晉王殿下效犬馬之勞,把生死置之度外……
夏初七累了一天,但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快活。
救人,送醫,讓她心情極是美好。
但一回帳,她給攤開手找趙樽邀功。
“看見我的作用了吧?軍心大振有沒有?”
這一點,趙樽不否認。
雖然她起到的作用,也是他先前沒有想到的。
帶她來陣前,他不過是不忍拂了她的意,可他的阿七就是有辦法……不管她有意還是無意,一句“晉王妃親自治傷”的話,經過口口相傳,在軍中已是人人稱訟,不僅沒有人覺得女人不該入營,反倒讓將士們感受到了晉王夫婦的親和力。
“阿七好樣的。”
趙樽輕撫她的頭,摸狗頭一般拍了拍,又笑著補充。
“總算沒有浪費軍糧。”
“……會不會說人話?”夏初七拂開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不和你貧了,我扒幾口飯,過去灶上看看熬的湯藥。從今日起,我正式上任為晉軍醫療隊的大隊長。”
“本王記得……紅刺特戰隊你也是隊長。”
“怎的,我就想做隊長,上癮。”
她翻了個白眼兒,嘿嘿一笑便轉了身,可她還沒有跨出門,突見一個斥侯匆匆來報,面上帶了一絲緊張之色,“殿下,急報。”
趙樽點頭,“講。”
那斥侯抬眼,看了夏初七一眼,有些遲疑。
趙樽緩緩牽開唇,“說吧,她聽不見。”
夏初七看著他戲謔的唇語,恨不得過去掐死他。可當兩個人已經可以好到把對方的痛苦用玩笑來化解,其實便是知曉對方不在乎,或者說是一種冷幽默式的安慰了。
她偷偷朝趙樽豎了豎手指,略微換了一個角度。
如此,便看見那斥侯說,“據屬下探知,北狄哈薩爾的使者,於今兒下午入了居庸關,與傅宗源有接觸,進一步的內容我們沒法探知,不過看情況,北狄會有所行動了……”
居庸關發生的奇襲事件,終於讓北狄有行動了。
接下來,兀良汗也會有罷。
趙樽微微眯了眯眼,並未表態,只淡淡擺手。
“知道了。”
“還有一事!”那斥候扯了扯身上戰甲,扶正腰上沾了風塵的佩劍,突地皺著眉頭,又道,“……這個事兒,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初七覺得,這世上最無恥的話便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誰能經得起那吊胃口一樣的詢問?
她急得很,鄙視的撇了撇唇,趙樽看見她的表情,唇角浮上一絲笑意。
“當講,你便講,不當講,你便不講。”
斥候一愣,被他的話逗樂了,入帳時一直緊繃著的情緒也鬆緩了不少。他咧著嘴一樂,“是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的探子無意發現,這傅宗源真是一個怪人,大戰在前,他竟然沒有忘記做生意,就在北狄使者入城的當兒,他還接待了一個南晏的商人。”
“南晏商人?”趙樽略一挑眉。
“屬下要說的便是此人。”那斥候又瞥了夏初七一眼,方才道,“那人做男裝打扮,可還是被探子認了出來,她是個女子,更是南晏久負盛名的錦宮大當家的。”
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夏初七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表姐?”
☆、第307章 借個人!
“報——”
昌平營地裡,傳令兵按著腰刀大步進入中軍帳,往趙樽座前一拜。
“殿下,兵部蘭尚書的使者到了。”
蘭子安率兵駐紮霸縣已經有些日子了,可他除了跟著武將學練兵,跟著神機營的將士學習火器使用,一直未派援兵未出戰,像一個讀書的秀才似的,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對晉軍和風細雨,對南軍將士也是暖如春風,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到底如何。
這些日子以來,南軍在晉軍面前的不堪一擊,早已讓南軍的將士萌生了怯意和退意,軍心渙散,怨聲載道,可偏生,這蘭子安的軍隊不同。他雖然一戰未打,卻有本事讓當時北平一役的這支殘兵敗將,像打了雞血似的,一直保持著旺盛的戰鬥力,也成了如今北邊戰場上,最為有力的一支南軍隊伍。
他未動趙樽,趙樽也始終未動他。
兩個人就這般對峙著,蘭子安眼睜睜看著趙樽吃掉一個又一個的城鎮,都沒有動靜兒,如今就要攻打主戰場居庸關了,他卻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