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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部分

“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公爺,今日多謝您的盛情款待。來日入了京師,兄弟們再請……”

這不廢話麼?入了京師,何年何月?

元祐一肚子苦水,臉上掛著僵笑。看著一罈又一罈見了底兒的酒,想到自個兒兜兒裡的銀子,再看看波瀾不驚的趙樽,他都快哭出來了。

“既是知己,不必千杯,情誼也在。”

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不想讓人喝了。

可這些人心裡懂了,嘴上都裝不懂。

“哈哈哈。那哪成?喝啊!得繼續喝。”

“今日除夕夜,好不容易得了清閒,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看著他們興奮的臉,元祐暗自咬牙,“你們這幫孫子啊……”

丙一託著腮,側眸,“小公爺在說甚?”

元祐一愣,隨即哈哈僵笑,轉頭看向樓下,隨手一指,“喏,我在說樓上那小姑娘的琵琶彈得不錯……”

不得不說,這些男人也奇葩,來的時候原本都是為了看姑娘的,可有了酒,有了兄弟,早把姑娘忘到了九霄雲外。這會兒被元祐一提醒,方才有人隨著看去。

只可惜,他們沒有發現哪個小姑娘的琵琶好,倒是發現樓下有一個身姿玲瓏的侑酒姑娘,被一群尋歡的客人調戲著,像是極不情願,忸忸怩怩的,始終垂著頭,手上的絹兒都快要絞出水來了。

“他孃的,這不是欺負人麼?”

夏初七笑,“放開那姑娘,讓你去?”

“嘿嘿!差不多這意思。”

幾個老爺們兒笑了笑,倒是沒有多少調侃之意。只嘆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小姑娘出來養家餬口也挺不容易,便換了話題,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元祐的酒罈上。

夏初七對姑娘不感興趣,對酒的興趣也不大。只是喝著喝著,也不知怎的,越發想念起在北平的女兒來。

喝下一杯,再灌一杯,在元祐苦哈哈的眼神下,她道,“趙十九,你猜猜,寶音這會兒在做什麼?”

趙樽從始至終都盡職盡責的喝著酒,在替元小公爺燒著銀子,不曾注意樓下的歌舞,也不曾注意他們在說些什麼。這會子聽了夏初七的感慨,面色稍稍一沉,也有些想念閨女了。

但順著她的話,他臉上卻是帶著笑的。

“放鞭炮?”

夏初七還苦著臉。

“剪窗花?”

夏初七搖頭,眼圈突地一紅。

“一年多了,也不知長大了多少,真想抱抱她……”

趙樽眸子微眯,從桌下偷偷握緊她的手。

“等渡過淮水,休整一段時日,我差人把她接過來。”

“不,還是不要了。”想到寶音的小臉蛋兒,夏初七目光有些飄散,眼圈紅通通的,極是愧疚,“日子不太平,到處都在鬧匪患,她在北平府裡頭,才是最安全的……不要接她來了。”

頓了頓,她又垂下眸子,低低道,“趙十九,難怪寶音上次傳信說,我們不是她的親生爹孃,不如她的阿木古郎。仔細想來,從她出生到現在,我們陪在她身邊的時間,真的是太少太少……她沒有長歪,真是萬幸。”

趙樽嘴皮動了動,眸色沉沉看她。

終究,他沒有說讓彼此傷神的話,只笑著戲謔道,“姑娘還小,你別這般早下定論。她今兒不長歪,萬一明兒長歪了呢?”

夏初七一愣,果然破涕為笑,“哪有你這樣做爹的?就喜歡打擊自家閨女。”趙樽也跟著發笑,夏初七與他對視一眼,桌下相握的手,十指緊扣,見身邊的爺們兒都在看樓下的歌舞,她小了聲音。

“趙十九,這仗不知要打到何日。”

趙樽微微蹙眉,“不會很久的……”

“但願。”夏初七點頭,又去拿酒杯。

“阿七……少喝些。”看她有些情緒化,趙樽便知曉是吃了酒的原因,雖是過節,他也不想看她酒後難受,趕緊從她手上搶下酒杯,正待說些什麼,突聽樓下傳來一陣喧鬧,還隱隱有姑娘嗚嗚咽咽的哭聲。

“嗚……嗚……嗚……”

這春歸閣是滄州城最大最奢華的青樓。一般來說,經營這類場所的人,非白即黑,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趙樽如今領兵駐紮滄州,若非必要,他不願與“地頭蛇”交惡,因此一開始便沒有管,這會子看樓下騷動起來,考慮一瞬,終是蹙緊眉頭。

“丙一,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夏初七醉眼惺忪,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