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張冠李戴,混淆視聽,到底存的什麼心?”
胡老夫子傻呆呆看著她,又看向石圭,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絕不可能……老夫親自看著它被埋……”失神之中,這句話他脫口而出。可不等說完,他像是驚覺不對,又緊張的閉上了嘴巴。
可人都不是傻子,有這幾個字便夠了。
夏初七一臉膩歪的笑著,盯緊他漲紅的老臉。
“說呀,繼續說?怎麼回事兒?你是看著它被埋在土地的?還是你親自埋在土裡的?”
“老夫……老夫……沒有。”
看他還想爭辯,趙樽已有不耐,他冷眸一眯。
“來人,把他拿下!”
變化發生得太突然,眾人根本就沒有回過神來。夏初七笑看著老夫子被控制晉軍士兵住,一肚子生了孩子後收斂起的惡趣味又上了腦。
她走過去扯了扯胡老夫子的鬍鬚。
“老人家,你是老實交代呢,還是我逼供呢?”
老夫子黝黑的臉沉了沉,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重重朝她“呸”了一聲。
“士可殺,不可辱!哼。晉逆無良,起兵造反,無異於盜寇匪禍,天理難容,會有報應的……你們請便吧,要殺要剮,愁聽尊便,想讓老夫多說一個字,辦不到。”
“哦”一聲,夏初七笑了。
這老頭子太有趣了,嘴上說不吐一個字,卻把什麼都說了。試想一下,他這副模樣結合他的語言,不正是在向世人宣告,石圭有問題麼?
夏初七憋住笑,一本正經地點頭。
“看得出來,老人家是一個有氣節的人。”
胡老夫子又是一哼,別開頭不理他。
夏初七樂得更厲害了,她繞過去,偏頭盯住他,“可你要曉得,氣節也該用對地方。而且,有氣節之人,最是不慣撒謊騙人的對不對?這裡可是城隍廟,裡頭有城隍老爺,這裡還有觀音大士,你就不怕撒謊閃了舌頭?”
夏初七發現老夫子的臉,竟微微發紅。
看來這確實是一個恪守皇權天道的飽學之士,迂腐人士中的戰鬥機。對付這種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估計也沒有用,因為他心底裡已經認定趙樽造反就是亂臣賊子,糾正不了。
想了想,她道,“老人家,天不天道,天也不會告訴我們。但我先頭說菩薩顯靈會說話,也非做假。現在你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你定能確認我說的話,是真的。”
胡老夫子盯著她,像是有了傾聽之意。
她道:“在我還沒有挖出這尊菩薩和石圭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曉得了石圭上有關於晉王謀逆的內容?”
胡老夫子一雙深陷的眼窩,微微一沉,不說話。
不否認,那便是預設。
人群裡議論紛紛,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出來原委了。這麼說來,有人故意陷害趙樽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可為什麼石圭上頭的文字,又突然變了?
難道……真菩薩顯靈?
看著包括胡老夫子在內的人們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敬畏,夏初七差一點笑出聲來。這種人其實最好對付,只要摸準了他們心底那一把丈量價值觀和世界觀的“尺子”,就行了。
她清清嗓子,又道,“老人家,你再想一想,既然你事先已經知道這菩薩手裡的石圭寫著什麼字,為什麼它卻在見天之後,在你們冤枉晉王之時,變了字眼?”
這反問犀利,胡老夫子僵了脖子。
“是……一定是你搞了鬼,換了石圭……”
“我?”夏初七盯著他閃爍不停的眼睛,知道他是在垂死掙扎,不由朗聲一笑,“眾目睽睽之下,大家看著的,我可沒有動過它。再說,這裡就這麼大塊地兒,若是你覺得我們換了石圭,可以仔細查詢一番,先前那塊石圭哪裡去了?”
胡老夫子腦袋都想破了,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石圭上的字,會在他眼皮子底變了樣子,私心裡,也已經相信了是菩薩所為。
看著夏初七,他有些心虛。
“這都是你的人,你要搞鬼,老夫怎查得到?”
夏初七冷冷一哼,不再理會他,轉過頭來,面對圍觀的人群,振振有詞道,“諸位都是有智的善人,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你們想一想,有人想利用這位老先生,陷害晉王,可這是在哪裡?城隍廟啊,他們利用的是誰?是菩薩啊!菩薩怎會由著這些歹人欺瞞世人,有違公道——所以,之前石圭上面的字,是南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