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他講起那時的事時是怎麼稱呼我大伯的?”燕七問。
“‘燕子恪那王八蛋’、‘那臭不要臉的’、‘那無賴’、‘那沒良心的’……”元昶邊回想邊道。
燕七:“……”
“總之我今晚就進宮去,明兒你們等我訊息。”元昶道。
……
今晚的天很有些陰,似乎又有一場雪在醞釀之中。燕七和小十一在炕上玩積木,燕九少爺則坐在炕桌的另一邊淡淡地出著神。
“今天的三友洞之行好像一無所獲,”燕七一邊給小十一遞積木一邊道,“但我看到你把流徵的玉佩給順出來了,有什麼用意麼?”
燕九少爺懶洋洋地動了動靠在引枕上的腰,慢吞吞道:“也許有用,也許沒用,誰知道呢。”
燕七知道他這是不想同她細說,就也不問,這貨越長大就越有自己的主張和秘密,對此燕七既欣慰又……嗯,多少有點小感傷。
不知道每一隻放飛雛鳥的老鳥是不是都有過這樣的心情。
燕九少爺此刻的心情卻更復雜。
因為他知道,燕子恪就是滅了步星河滿門的那個人,三友洞洞壁上的那首詩指的就是他——但,如果燕子恪是帶人突然闖入步府的,步星河是怎麼逃走的?難道是燕子恪事先支會了他?可如果這個人只顧自己逃走而不管家人,那這個人死也是活該!
燕子恪應該不會交這樣的朋友,所以步星河一定沒有扔下家人自己逃走,甚或燕子恪根本就沒有事先通知他,所以他就是死在了那一次的滅門事件中,那麼問題來了——三友洞中的詩又是誰寫的呢?
他核對過那上面的筆跡,用的是燕七從書院藏書館無意中得到的流徴所抄寫的經文字跡做比照,雖然石壁上的字和紙上的字肯定會有出入,但身為金石社的成員,鑑別字跡是最基本的功夫,他看得出來那筆畫間的相同之處,那就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