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頜首,擺手免了娘倆的禮後,語聲嘶啞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韋皇后先前一步,低眉垂目狀似溫順的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聽說翊兒已經醒過來了,便趕過來看一看,怎麼樣?翊兒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話落目光微抬,朝燕正天看去。
恰在這時,燕正天也正抬眼看過來,四目相對,韋皇后笑了笑,目光難掩關切之意。
“神醫說因為昏迷的時間久了,一時間還不能恢復得像從前一樣,但只要細心調養上些日子,便也無礙,只是,這段時間卻是最好靜養,不要被人頻繁打擾才是。”燕正天說道。
韋皇后攥了攥垂在袖籠裡的手,輕垂的眼瞼裡縈繞著一團晦暗不明的情緒。
她可不信燕正天有那麼大方,會將燕翊的真實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只是,她卻又不得不信燕正天眼下說的是事實。必竟所有的太醫都宣告對燕翊素手無策,可偏偏花和成一來,卻就讓燕翊醒了過來。
燕翊,他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韋皇后還在心間琢磨,卻在這時耳邊響起內侍的聲音。
“皇上,殿下醒了,說是要想要見您。”
燕翊醒了?
韋皇后猝然回神,猛的抬頭朝燕正天看去。
燕正天這時已經站了起來,對上韋皇后看來的目光,只一頓,他便說道:“既然翊兒醒了,你和軻兒也都在,就一起進去看看吧。”
韋皇后自是沒有疑意,與燕軻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跟在燕正天身後往內殿走去。
內殿不似之前那麼多人,在燕翊醒過來後,燕正天只留下幾個太醫配合著花和成行事,其餘諸人都已經被打發下去,眼下,眾人見了燕正天和韋皇后進來,忙起身上前行禮。
韋皇后的目光卻是落在榻前鬚髮皆白穿一身灰色布衫,舉止儒雅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花和成身上。
“神醫,翊兒他怎麼樣了?”燕正天上前一步,輕聲問道。
花和成正將燕翊頭上最後一根銀針取了下來,正欲開口回答燕正天的話,卻在抬頭的剎那對上韋皇后打量的目光,似是頓了一頓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每天早中晚各施針三次,再配以老朽獨門秘藥,假以時日,殿下便能一如往昔。”
燕正天臉上湧起歡喜之色,當即連聲說著要賞賜花和成的話。
韋皇后的目光卻是落在床榻上的燕軻身上,她想了想後,轉身對身後的燕軻說道:“軻兒,我們過去看看你皇兄吧,你也有好些日子見著你皇兄了,去跟他說幾句話吧。”
燕軻應了一聲,果真拾腳朝床榻走去。
緊隨其後進來的賀蘭氏頓時一急,便要上前阻止,卻在這時,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袖口。
賀蘭氏抬頭對上燕正天陰沉的臉。
“皇……”
燕正天眉頭輕蹙,臉帶不悅的輕聲喝道:“淑妃,皇后是翊兒的嫡母,她關心翊兒也是情理當中的事,你不可無理。”
話落,目光像鉤子一樣緊緊的看著賀蘭氏,詭譎的眸間竟是風捲雲湧一般的陰鷙,賀蘭氏何償見過這樣的燕正天,當即怔在原地失去了反應。
而這當時,韋皇后已經走到了燕翊床前,她微微傾身,目光像火光一般,不放過任何角落打量著床榻上臉如白紙眉宇間縈繞著一股病態的燕翊。
“皇兄,皇兄!”
燕軻輕聲喊著燕翊。
病床上的燕翊眉宇蹙了蹙,下一刻,緩緩的睜開了眼。
韋皇后頓時身子一僵,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已欲要伸向燕翊的手,而她邊上的燕軻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在燕翊目光睜開的剎那,他整個人甚至抖了抖,腫脹的眼睛裡,目光帶著一種兇殘的殺氣狠狠的看著床上的燕翊。
“翊兒,你怎麼樣了?”韋皇后臉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微微傾身,一絲一毫的變華也不放過的盯著燕翊看,“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床榻上的燕翊,目光不似從前那般靈敏,反應似乎慢了半拍,但最終還是對上了床榻前的韋皇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幾不可聞的喊了一聲“母后”,似乎還問了一句“您怎麼來了。”
韋皇后臉上的笑,砌底的僵在了那。
燕翊真的好了?
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了……眼角的餘光悄然的覷向了站在燕正天身後的花和成。
該死,都是這該死的花和成!
“皇兄。”燕軻往前湊了湊,將自已豬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