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軻身上有傷,照說他這會子應該留在明勤殿養傷才是,怎麼會跑出來?還去的是明光殿的方向?
韋皇后順著韋秀的手眯了眸子往前看去,果見一行人慢條斯理的往前走著,隱隱約約的似乎看到有人抬著軟輿。
“璃茉,你去看看。”韋皇后對行走在身後的心腹宮女吩咐道。
璃茉應了一聲,當即急急往前趕了過去。
不多時,便看到那一行人停了下來,璃茉轉身幾乎是小跑著趕回來報信,“娘娘,確實是二殿下。”
“這孩子,自已個兒還受著傷,不在屋裡歇著,往這邊來幹什麼?”韋皇后一邊心疼的唸叨著,一邊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前方,燕軻已經扶了宮人的手站了起來,候在那,眼見韋皇后上前,連忙便要上前行禮,卻是被韋皇后搶前一步給阻止了,“你怎麼跑出來了?”
“回母后的話,聽宮人說大皇兄醒過來了,他昏迷了這許久,眼下即是醒了過來,兒臣理當過去看看。”燕軻垂了眉眼一臉溫雅的說道。
韋皇后頓了一頓,稍傾,拍了拍燕軻的手,柔聲說道:“即是這般,你與母后一道吧。”
“是,母后。”
燕軻便要上前去攙扶韋皇后,卻是被韋皇后給擋了,“你身上有傷,就別勉強了,還是坐軟輿吧。”
燕軻本欲拒絕,但卻經不住韋皇后堅持,最終還是由著宮人扶著坐回了軟輿。
母子兩人一路無話,又走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便看到燈火通明的明勤殿遙遙在望。
早有宮人得了訊息進去稟報。
韋皇后和燕軻停下步子時,便看到淑妃賀蘭氏帶著一行宮人候在明光殿外。
韋皇后挑了挑眉頭,耳邊響起賀蘭氏的聲音。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淑妃免禮。”
韋皇后扶了韋秀的手走上前,免了賀蘭氏的禮。
燕軻上前向賀蘭氏見禮,“見過淑母妃。”
“殿下怎麼也來了?”賀蘭氏一臉疼惜的看著臉上青青紫紫的燕軻,輕聲說道:“你有傷在身,就該好好養著才是,怎麼還往這邊來了,萬一牽扯到傷處什麼,可如何是好。”
“謝淑母妃關心,只是皮外傷,無甚要緊。”話聲一頓,燕軻用他腫漲的只有一條縫的眼睛看著賀蘭氏,問道:“淑母妃,皇兄怎麼樣了?”
賀蘭氏笑著回道:“嗯,之前醒過來跟皇上說了會兒話後,這會子又睡過去了。神醫說了,他昏迷太久,不宜太勞神,要靜養些日子才好。”
燕軻腫脹扭曲的臉上笑容微滯,卻在一瞬之後恢復過來。
而這時,一直默然站在一側的韋皇后開口了。
“如此說來,到是本宮和軻兒來得不是時候。”
賀蘭氏慌忙轉身,眉眼微垂,一臉恭敬的說道:“娘娘言重了,都是臣妾的不是,早知道娘娘和殿下會來,臣妾應該囑咐翊兒等會兒再睡才是。”
話說得溫馴,但言語間的挑釁卻是十足。
韋皇后冷冷的挑了眉頭,目光一瞬冷厲的看向賀蘭氏才要開口,卻見童喜急急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燕正天跟前的紅人,韋皇后自是要給幾分薄面的,當下,目光一轉,看向童喜問道:“童喜,皇上可是在裡面?”
“回娘娘的話,皇上在,皇上知道娘娘來了,特意讓奴才出來迎迎。”童喜說道。
韋皇后冷笑一聲。
特意出來迎她?
只怕是特意出來替賀蘭氏這個賤人解圍吧!
但便是如此,又如何?
她不再是那個要依靠男人的寵愛才能活下去,才能過得好的韋婧芬!
“即是如此,前面引路吧。”
“是,娘娘。”
童喜側身後,似是這才看到了燕軻,笑盈盈的對燕軻行了一禮,“奴才見過二殿下。”
燕軻笑了笑,跟在韋皇后身後往前走去。
賀蘭氏走在最後,直至韋皇后燕軻已經走在了廊簷下,她這才抬起頭來,目光陰鷙毒戾的看了那兩人一眼,唇角噙了抹幽幽的譏誚的笑意,這才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去。
大殿內,原本垂了眉眼聽太醫稟報的燕正天聽到步子聲後,抬頭朝韋皇后母子二人看來,稍傾擺了擺手,示意太醫退下。
韋皇后和燕軻上前見禮,一個說著“臣妾見過皇上”一個則說著“兒臣見過父皇”,燕正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