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搖頭,“不怕。”
“好。”藍玉對著花千束點了點頭,這才蹲下身抬手將如雪被風吹散遮擋在眼前的頭髮,溫聲說道:“阿雪加油啊,你不是說,長大了要嫁給大巫嗎?現在有人要搶你的大巫了,你怎麼辦?”
小小年紀的如雪面無表情的說了三個字。
“殺了她!”
藍玉意味深長的一笑,拍了拍如雪腰上繫著的小竹筒,“師父的清白就靠你了!”
如雪重重點頭。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花千束,胸口翻湧的怒火差點就讓她當場失態對如雪下了殺手,只是她殺意才起,一股更凜厲的氣勢卻是突然而起,生生的壓住了她的那股殺意。
藍玉捏了捏被他精心養出幾分嬰兒肥的如雪的臉後,起身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一邊,抱壁靠在一側的廊柱上,淡淡道:“開始吧!”
“哧”一聲,裂帛之聲乍然響起,緊接著又是“篤”一聲。沈真像個稻草人一般被燕離狠狠一劍釘在了身後的窗欞之上。
“靠!”藍玉狠狠的啐了一口,目光直直的落在燕離身上,眼神陰鷙,好像是要把這一刻的燕離深深的刻進靈魂裡一樣,嘴裡卻兀自在罵道:“太過份了,真是太過份了,怎麼使的是李騏那傢伙的招式!燕無暇,你他媽的是想噁心死我吧……”
燕離沒有理會藍玉壓低的喝罵聲,他只是神色冰冷的看著被他一劍釘在窗欞上的沈真,稍傾,一步一步拾腳上前。
而沈真因為被洞穿的是琵琶骨,不但動彈不得分豪,疼痛和羞侮更是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他咬緊牙關,目光輕抬,直直的看著站在一步開外的燕離,身上瀰漫起的恨意如同夜色般,似要將燕離吞噬,猩紅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濃濃不息的報復之意!
“跳樑小醜也敢妄自尊大!”燕離目如寒冰般看著滿心不甘的沈真,“你這樣的人,就連給我娘提鞋都不配,還敢屑想?”
“士可殺不可辱!”沈真吐掉嘴裡的一口血沫,瞪著燕離說道:“是我有眼無珠,錯將一片真心待明月……”
幾乎是快如閃電般的,燕離手裡的短劍划起一道寒芒又狠又準的自沈真雙眸拉過。
“啊……”
沈真痛砌心肺的喊聲頓時響起。
便是遠遠站著的燕正天也被燕離這突然的出手,給驚得臉色一白。
只是,顯然他們錯估了燕離對沈真的恨。
沈真的痛呼聲尚不曾落下,燕離手裡的刀短劍已經舞起一陣密不透風的白光,隨著那道白光在繞沈真上下而竄,沈真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呼聲一瞬間刺破了這夜的寂靜。
“他,他……在幹什麼?”燕正天茫然失聲問道。
站在他身側的韋皇后搖了搖頭。
但很顯然,燕離在做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不然以沈真那般隱忍的人何至於發出這樣的慘嚎?
被杏雨攙到一邊的容錦卻是自刀光中那偶爾閃起的一縷紅,隱約猜到了燕離在幹什麼。
“殺個人搞得跟殺豬似的,雞飛狗跳的,真是……”藍玉搖著頭,臉上雖然寫滿不滿,但眉眼間卻是流露出絲絲的笑意。
“師父。”
耳邊響起如雪的聲音。
藍玉將看向燕離的目光收回,朝如雪看去,“怎樣?”
如雪拍了拍手,指著身前臉如青紫的花千束對藍玉說道:“嗯,她嫁不成你了。”
藍玉點了點頭,讚許的拍了拍如雪的頭,輕聲說道:“嗯,你可以不用著急了,慢慢長大,等你長到師父這樣大了,師父就娶你!”
如雪點頭。
再過三十二年,他就可以長成師父那麼大了!
小丫頭卻不曾想過,再過三十二年,她的師父還在不在呢?
藍玉已經站到了花千束跟前,目光淡淡的睃了一眼花千束青紫的臉後,便收了回來,“你師兄還能再救回你嗎?”
花千束呵呵笑著搖頭,目光悽然的朝長芳殿的殿門看去。
師兄被藍楹那個賤人重傷,她如何還忍心叫他再為自己傷神?
藍玉點了點頭,“你肯定很奇怪以你的身手為何不是這小丫頭的對手吧?”
花千束抬頭看向藍玉。
到得這個時候,她還在管什麼為什麼輸呢?
很早以前,在她對他動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人生若是沒有他的摻與,她便是形屍走肉!
“藍玉,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喜歡的那個人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