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傻,她怎麼就會……尖利的簪腳刺破肌膚,白皙如玉的臉上,頓時血如小蛇般蜿蜒而下,可是林嬪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只知道,因為她的無能,她的兒子要死了。
許是因為林嬪的麻木使得賀蘭氏突然的就失了興致,她扔了手裡帶血的金簪,目光冷冷的看著林嬪那張傷口縱橫被血糊滿了的臉,對上林嬪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冷冷的哼了哼。
“你這雙眼睛真讓人討厭,要不是為了讓你看看,你的兒子是怎麼死的,我真想戳瞎了它!”
林嬪忽然就呵呵的笑了起來,血浸透了眸子,她就那樣瞪大眼,血眸死死的盯著賀蘭氏。被這樣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著,便是賀蘭氏這般已經瘋癲的人,也由不得心頭一顫,賀蘭氏正想著要不要乾脆將這對讓人討厭的眼睛一不做二不休,也給戳了時,外面響起玉梅的聲音。
“娘娘,五皇子來了。”
神情麻木的林嬪在聽到這一聲時,突然的就驚醒過來,她染血的眸子瘋狂的抽搐著,人也跟著急急的扭動起來,轉了頭,神情急切的看著殿門外。
“呵呵……”
賀蘭氏看著這樣的林嬪,不由得便笑了。
對了,就要這樣,才有趣嘛,是不是?
她伸手扼住了林嬪的粗粗喘氣的咽喉,附身湊在林嬪耳邊,一字一句道:“怎麼辦呢?五皇子這會子,怕是插翅也難飛了哦!”
林嬪猛的一回頭,額頭對著賀蘭氏便狠狠的撞了過去。
有著防備的賀蘭氏腳步輕輕一退,避開了林嬪的這最後一擊,而林嬪卻在是因為用力過度,整個人連椅子“砰”的一聲,重重倒在地上。
她絕望的朝門口看去,頭頂響起賀蘭氏幽幽的聲音,“請五皇子進來。”
……
乾寧殿。
童喜揮手斥退了殿門口回話的宮人,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燕正天止了與溫晉王的話頭,抬頭看向童喜,“什麼事?”
童喜上前,輕聲說道:“皇上,淑妃娘娘使了她宮裡的璃茉來報,說是林嬪娘娘去她鬧了一通,這會子已經沒事了。”
燕正天擰了擰眉頭,本就陰沉的臉上,神色越發的陰沉了幾分。
擺了擺手,童喜低眉垂眼的退到一側,站好。
燕正天揉了揉酸酸漲漲的額頭,看向溫晉王,輕聲說道:“王叔,朕適才所提之事,您怎麼看?”
溫晉王默了一默,似是沉吟著該如何開口。
燕正天也不催他,就那樣安靜的等著。
良久,就在燕正天以為溫晉王不會開口表態時,溫晉王卻緩緩開口了。
“皇上,立儲這種關乎國本的事,微臣的意思還是遵循古制,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之前是因為大殿下居長,二殿下佔嫡,皇上左右難以決策,現如今,大殿下沒了,照例,應該是二殿下才是。”
燕正天擰了眉頭,“王叔,您可是忘了,翊兒的死,軻兒有嫌疑。”
溫晉王默了一默,輕聲說道:“可五皇子之前不是還有四皇子嗎?”
“嗤”燕正天嗤笑一聲,冷聲說道:“王叔,當年若不是淑妃代為求情,照律,康嬪是要被貶為庶人的!”
溫晉王嘆了口氣,搖頭道:“皇上即是聖意已決,微臣又豈能拂逆聖意?一切當遵從皇上之意。”
也就是說,他支援立五皇子為太子的事了!
燕正天眉宇間綻起一起幾不可見的笑。
“林嬪的身份著實低了些,朕想將五皇子交由淑妃教養,您看如何?”不等溫晉王開口,他又接著說道:“對著王叔,朕也無須說那些假的虛的,朕已經深受外戚之苦,不想朕的子孫重走朕的老路。所以……”
溫晉王目光復雜的看了眼燕正天。
燕正天臉上綻起一抹苦笑,“王叔,這江山是我們燕氏的,朕便是再昏庸無能,也不能將它白白的送給別人。”
“皇上言重了,皇上……”
溫晉王正尋思著找些什麼好聽的話來奉迎燕正天幾句,只,他素來不習慣這些奉迎拍馬的話,且加上心裡原就不怎麼待見燕正天,這會子要違心說幾句好聽的,還真是為難他,想了想半天,才揀了些尋常的,如“皇上聖明”“文治武略不遜先帝”什麼的。
燕正天擺手,示意溫晉王不必給他戴高帽子,也不必為難自已,“王叔不必如此,朕是怎樣的人,朕心裡清楚的很。”頓了頓,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無晦澀的說道:“朕雖一生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