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聲,兩隻手全部都鬆開了。歸晚得以解脫,趕緊退了兩步。
“餘歸晚。”江珝喚了一聲,又恢復了往昔的凜然,俊朗的面容冷漠至極,清冷得讓人難以靠近。“我知道被賜婚你也定是心中不平,我也承認我阻礙了你和薛青旂的姻緣。但是直言不諱地告訴你,你們的姻緣不會有良果的。你知道為何我不肯暴露你父親尚存於世的訊息嗎?一旦我說出來,薛冕絕不會放過他的。這其中的緣由,不管你懂不懂,起碼在公府你是安全的。我的確懷著目的娶你,也一直忽略你的妻子身份,可畢竟我們成親了,你是公府的二少夫人。若是你心中實在不願,我也可以成全你,待杭州之事安定後,我放你走。但是——”
江珝突然止住,盯緊了歸晚,一字一頓道:“你不能打府人任何人的主意!”
如果方才那番話已然讓歸晚吃驚,那麼他最後一句簡直把她給震主了,歸晚一臉的不可思議,一臉的無可奈何,她苦笑了笑,道:“將軍?你不會是覺得我在私通世子爺吧?”
江珝不是沒見過她撒嬌的模樣,一笑一顰都能讓人心動,怕是個男人都難抗拒吧。他沉默了。
看來他真的是這麼想的了。
歸晚平靜下來,沒解釋,反道淡定問道:“將軍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你娶我是為了幫我?”
“不全都如此。”他淡淡道。
歸晚知道,還有北伐,但這她能夠理解。“所以你不會傷害我的家人?”
“我何嘗傷害過?”他是怨餘懷章,怨武陽侯府,他許有遷怒,但絕不會傷害無辜。
歸晚明白他的脾氣,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況且這些日子,他有對付自己千萬個機會,可他偏就耐住怨氣屢屢護著自己。她沉思良久,解下頸上的玉佩,兩隻放在一起託送到他面前,含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既然將軍如此護我,我便也無所隱瞞了。這是我弟弟的……”
說著,歸晚便把同弟弟逃亡走散,以及請江珩幫助自己的事情講了來。她面色從容,冷媚得似朵遺世獨立的蓮花,江珝還很少見她如此鄭重。隨著她道出每一句話,他神色也緩了下來,終了問了句:“你為何不早與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