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這是要自己給他擦背啊!
歸晚捏著巾帕哭笑不得,昨個告訴他不要沾水,今兒就喚自己給他擦背,怎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呢!尤其方才他那表情,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在這個時代,妻子服侍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況換個角度想,管他什麼目的,肯接近自己總比見到自己就躲強得多吧……
歸晚仔細擦著,手挨近傷口,忽而想到晌午祁孝廉的話,問道:“將軍,你要北伐嗎?”
江珝偏了偏頭,餘光掃了她一眼,應聲:“嗯。”
“什麼時候?”
“本月下旬吧。”
“那沒幾日了……你這傷,行嗎?”
感覺她手停了下來,他轉身,見她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極是淡然道:“無礙,往日比這嚴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往日比這還要重,難道這還不算重嗎?歸晚知道他不易,卻沒想到會是這般辛苦。說不好是敬畏還是疼惜,她把手裡的巾帕浸了浸水,又默默給他擦著前身。
淨室水汽瀰漫,但鼻息下,他還是嗅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蘭香,好聞得讓人心寧。然一低頭,他心卻又寧不下來了——
面前的小姑娘認真地擦拭著,因為悶熱,她小巧鼻尖上滲出了點點晶瑩,像桃瓣上的露珠,忍不住想要去觸碰。鼻尖下,是她微張的櫻唇,粉嫩誘人,吐氣如蘭。她修長的頸脖被下巴遮蓋,堪堪露出兩根精緻的鎖骨,他目光再向下,一抹延綿的弧度淹沒在衣襟中。她才退下外衫便被他喚來,不過只穿了件輕薄的中衣而已,隨著她動作,那抹延綿便在衣襟中出沒。
江珝想到了晌午她撲在自己懷中的那感覺,軟軟的,莫名地舒服。越是回想那種奇妙的感覺,他越是抑不住向下探索的慾望,於是眼眸又垂了幾分。就在她抬起手臂那刻,他瞧見了她單薄中衣下,渾圓的那團……
一股熱血逆流,江珝感覺自己好熱,口乾舌燥,熱得下面某一處似乎不受控制了……
“我自己來,你出去吧。”他沒好氣地一把搶下了她手裡的巾帕,躲過身去。
歸晚怔住。
好端端地,這人怎麼說氣就氣上了,就說是摸不透他脾氣吧。歸晚撇嘴沒說什麼,偷偷瞥了眼他傷口,確認沒有問題便出去了。
第18章 親近
給江珝上了藥以後,歸晚去沐浴,回來時他正安靜地坐在床邊,把玩著手裡的一塊玉珏思量著什麼。
歸晚暗了燈上床,經過他時默默瞟了他一眼,他英俊的臉雖淡淡的,不過頗是輕鬆。回想今兒一件件事,她覺得他心情似乎特別好,於是趁著他躺下的時候,歸晚試探道:
“將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我父親他……”
“睡覺吧。”聽到“父親”兩字,連問題都沒問完,他便把她攔下了。
歸晚不明白這問題真的那麼敏感嗎,她接著道:“將軍,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父親現在罪狀尚未落實,就算他有罪,我也是他女兒。身為兒女,沒有置之不顧的道理,我只是想知道他現在在哪,狀況如何。”
江珝看著跪坐在床裡的小姑娘,見她明豔的小臉憂忡不安,沉了口氣,道:“他受傷了。”
“受傷?”歸晚驚忡,焦灼追問:“他在哪?傷得可重?”
她期待地看著江珝,可江珝的雙眸越來越暗,帶著山雨欲來的詭譎。然片刻,他闔上了雙目,將那片深沉掩住,他又不言語了。
兩人的談話好像只能以這種方式結尾。歸晚無奈。
其實她也不想惹惱他,只是那是自己的至親,對父親的關切是出於本能。她也明白江珝恨他,但事實是,他娶的自己“仇敵”的女兒。
詢問無果,歸晚安靜地躺了下來。她知道兩人接觸的時間太短,想讓他完全放下戒備接受自己沒那麼容易。可她時間不多了,況且他不是說他不久將要出征北伐,這一去還不知何時能歸。父親的事沒個著落,自己這更是一團亂麻……
歸晚蜷起身子,像只小貓似的貼在他臂膀側。
二人之近,江珝感覺得到她幽幽的氣息,無力更無助。
“放心,他暫時沒事。”
身邊人突然道了句,歸晚微詫,仰頭看了他一眼。幽光把他精緻的側容打得略顯模糊,如是看,好似也沒有那麼硬了,多了幾分柔和。
她心裡莫名有絲暖意,不由得朝他靠近,額頭抵在了他的臂膀上,輕聲道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