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間小茶樓的雨棚下,楚曄與楚昀對坐在方桌兩側。
桌上雖有酒菜,卻都是粗糙之物,對於在皇宮裡長大的,金尊玉貴的皇子來說,實在難以下嚥。
楚曄手指置於膝頭,輕輕敲擊兩下,心念隨之轉動:在這種地方宴請他,想來不是為了吃東西做人情,只怕是有事要說。
他決定不兜圈子,直接開口詢問:“五弟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
楚昀似有些驚訝,稍稍沉吟一陣,仰頭飲盡一杯高粱酒,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道:“有一件事,三哥恐怕還不知道。”
他並不賣關子,直接了當講了許久。
“……三個月前總是遊獵時,郢王府無故遇襲,當時我便覺得事情奇怪,沒想到查訪之下,竟是如此結果。”
楚曄靜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微有不善:“別說你無憑無據,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子修本就是我們堂兄,就算再親近一層又何妨?你講這些與我到底是何用意?”
楚昀笑道:“三哥你想得未免太過簡單。是堂兄弟當然無妨,不但無妨,還會成為你的助力。可變作親兄弟,助力就變為阻力……”
楚曄冷笑著打斷他:“原來五弟今天是來挑撥離間的。”
“三哥,你如此說,可是枉費了做弟弟的一片苦心。”楚昀分辯道,“如今大哥與二哥都……依我所見,來日那寶座定非三哥你莫屬。做弟弟的心知不可能與三哥爭搶,只是想在多幫你一些,賣個好,將來等三哥……可以念著這份情,讓我安心做個閒王。”
楚曄並不十分信他,只道:“若是如此,你為什麼不找子修去,我看他素來十分能幹,父皇也更看重他。如果你所說是真,他是父皇的親生子,我看……”
“他就是太能幹了些。”楚昀道,“東南的海盜,叛國的官吏,根基深厚的安國公俞家,只要他想,沒有辦不了的。這種人,冷心冷血,哪有三哥你可靠。”
差點忘了,楚昀的王妃出身俞家。
難怪……
楚曄面上不動聲色,問他:“你既然想投靠我,總得讓我覺得你物有所值,不然憑什麼打動我?”
楚昀面露喜色:“弟弟我心有一計。西戎戰事正緊急,父皇需要有人出面代御駕親征。喬老將軍年事已高,不再適合遠征。汝南侯倒是年富力強,可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