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肆鋪張; 宴客也僅侷限於前廳; 並沒有讓人進入後堂,來的客人也能理解,人家祁三郎還要準備殿試,總不好打擾他,來的時候就很自覺地沒有帶上女眷。
如此一來,葉嬌也能鬆快些。
對比起來,溫家就安靜得多。
之前他們跳的最高,如今也摔得最狠。
雖說會試常常是數千學子爭奪三百名額,聽起來應試的舉人很多,但是這是全國各地匯聚京城,真的京城子弟佔據其中的不足十分之一,而在商賈當中,想要供養出一個好苗子著實不易。
不同於貧賤人家的窮苦,富貴人家的兒子衣食無憂,含著金湯匙出生,他們幾乎不用怎麼努力就能得到旁人求都求不來的財富。
既然衣食無憂,什麼都不做都能活,為什麼要努力?
再加上如今朝廷善待商人,尋常生活也沒有歧視,越發讓那些商賈子弟沒有了上進之心。
故而今年京城東邊的商賈人家中,應考的不過就是溫六郎和祁三郎兩個。
在放榜前,祁家沒有聲音,祁明更是跑出去跟著秦管事滿處亂轉,瞧著就不像是有信心的,溫六郎則是常常出入詩集文會,好似勝券在握。
結果放了榜,祁三郎名次靠後可好歹是中了,溫六郎卻名落孫山。
外面嘲笑溫家的聲音從沒斷過,而且兩家住得近,祁家這邊有多熱鬧,溫家那裡就有多冷清。
可在這段時間裡,到祁家找葉嬌最多的便是溫家主母石氏。
換成旁人,葉嬌定然是不樂意見的,可是如今既然知道了石氏是石天瑞的親妹,再加上之前石氏幫著葉嬌解圍,小人參對她多了不少親近,平常交往也更多些。
石氏常帶些家裡做的點心水果過來,還會告訴葉嬌不少京城中的事情:“咱們商戶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哪怕是有人做靠山,也不好總和人起齟齬,要處處謹慎事事小心,尤其是最近幾日杏花開得好,常有花會,等你家三郎殿試的事情忙完了,我帶你去轉轉。”
葉嬌笑著點點頭,託著下巴看著石氏。
石氏正剝著枇杷果,感覺到葉嬌的視線,回了她一個笑。
論相貌,論品性,石氏都是出挑的,比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死氣沉沉,如今的石氏愛說愛笑,瞧著鮮活了很多。
小人參並沒有經過太多人的苦楚,她只是想著,日子高興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石氏待她好她知道,如今能看著石氏高高興興的過,她也是歡喜的。
石氏將削好皮的枇杷遞給了葉嬌一半:“嚐嚐看。”
葉嬌接過來咬了一口,而後眼睛微微睜大,格外驚訝:“好甜……”
石氏也給自己剝了一個,聞言笑道:“這是我在京郊盤的果園裡產的,這個時候正是吃枇杷的日子,過陣子就吃不到了。”
葉嬌有些好奇:“果園?只有枇杷嗎?”
石氏聲音平緩溫和:“各種都有的,這個園子是在我的陪嫁,哥哥那時候還沒高中,為了給我這個園子花盡了銀錢,我這些年小心經營,擴大了不少,”聲音微頓,石氏輕聲道,“哪怕以後在溫家日子過不下去,只要我能留住這個園子,那我就能自己過活。”
葉嬌聞言,揚起笑臉對著石氏道:“映秀你安心,華寧不是說石知縣早晚能回來嗎?到時候你的日子定然是好過的。”
石氏點了點頭,柔聲回道:“嗯,定然是好過的。”
正說話時,小素挑簾進來,猶豫了一下道:“二少奶奶,又來人了,說是孫姨娘身子不舒服,要請郎中,鬧著要進來。”
葉嬌眨眨眼睛,有些不解:“請郎中就請,映秀又不會看病,來找你做什麼?”
石氏比小人參更明白這些彎彎繞,一面用帕子擦著指尖一面道:“她這是要讓我生氣,攔下來,這樣才能又由頭和我相公訴苦說我的不是,還能搶一搶我的管家權。”
一旁的莫婆子沒說話,只是微微低頭,顯然是見怪不怪。
以前她伺候柳氏的時候,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哪怕祁父沒有外心,也攔不住看著祁家日漸富貴想要往上湊的女子。
莫婆子見過柳氏的手端,也聽說過旁的人家後宅一團亂的事情,如今孫姨娘的做派沒什麼新鮮的。
倒是葉嬌和小素,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而後,葉嬌就看向了石氏:“那你怎麼辦?”
石氏見狀,便笑著握了握葉嬌的手,溫聲道:“嬌娘莫怕,我家的事情我能應付的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