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個宮人急急地跑過,抱怨天氣太冷。
子和宮內,一抹青色從宮門外閃進來,一把推開房門,頓了頓,放輕腳步走進去。
房間不大,卻非常溫暖,炭爐還在旺盛地燃燒著,明顯是剛剛才加過木炭。房間內的擺設並不富貴,簡單實用,精緻雅觀,不太像姑娘家的房間。
“嗯?”
或許是腳步聲有點大,靠在床邊打著瞌睡的少年猛地底下腦袋,眯開眼睛就看一襲青袍站在那兒,頓時,眸光躍動,彈起身將她抱住,緊緊的,歡喜的話音貼在耳邊,還能感覺得他說話時,口中撥出的暖氣,將所有寒氣都被趕走。
“蘭兒,你終於回來了!累不累,昨晚休息了沒有,餓不餓?我去廚房幫你拿早點!”
言罷就要走,卻被扯住。
“景陵,你在這裡等了一晚?”疑惑,同時又肯定。
景陵現在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高大英俊,君蘭不可能再和他睡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所以,君蘭就將景陵寢宮旁邊的房間重新佈置一番,景陵也從自己的寢宮裡搬了很多東西過來,待在這邊的時間,比在自己寢宮的時間還長。
床上的被子已經鋪好,紋絲未動,證明景陵昨晚連被子都不蓋,一直坐在那裡等她,忍不住才睡著了。
念此,君蘭擰緊眉,重覆著教訓景陵一遍,“我說了,叫你不用等我,你自己不知道冷的嗎!萬一生病怎麼辦!”說著,捏緊他的手,真有點冷,像冰塊!
景陵被罵,委屈地縮了縮,眼中卻湧起暖意,“蘭兒,我不冷,你忘了我會武功的,這點冷不算什麼!我昨晚是在看書,不小心才睡著了,你的信我已經看見了。”
邊說著,景陵指了指地上的竹簡,還是敞開著的,證明他的確是在看書。
“真不冷?你嘴唇都白了。”掃過竹簡,君蘭盯住景陵俊美的臉,他的雙唇微微發白,似乎有些虛弱。
異光飛快閃過,景陵舔了舔唇,將君蘭扯到床上坐下,用被子蓋在她身上,笑顏迷人,“蘭兒,你先休息一下,現在時辰還早,你中午才去皇奶奶那邊,我去幫你拿早點。”
“景陵!”君蘭及時扯住景陵,眸色加深,“你昨晚出宮了?”
還記得,昨晚她問黑羽,黑羽承認景陵昨天不是一直待在宮裡,他似乎出宮了。還有在醉仙樓的時候,那個蒙面人為什麼好像在針對景玄一樣,他明明有實力和她對打,卻偏要拉上景玄,出手的時候,幾乎每一招都是衝著景玄而來的。
蒙面人的目標明顯不是景玄,但,這到底是為什麼?
蒙面人長得並不像景陵,她卻莫名地想起了景陵,加上景陵昨晚不在宮中……
“蘭兒,你知道了?”景陵意外地眨眨眼,握著君蘭的手,坐在床邊,“昨晚我的確有出宮了。”
微眯眼,景陵又道,“父王昨天帶著我們一出宮狩獵,傍晚時分就回來了,對了,蘭兒,你說你昨天看見了景玄?”
皇子們經過數年的習武,已小有成就,大王有空的時候都會帶他們去城外的山林狩獵,來回就一天。景陵已經去過數次。
想來,景玄是因為覺得狩獵無聊,才再度出宮的,他尚不知道自己的好事已經被人知道。
“嗯。”君蘭看著景陵,隨後點點頭,將在醉仙樓的事告訴景陵,包括那蒙面人,但不說她就是鬼姬,也沒有說景玄找花魁不給錢的事。
七年前,君蘭就和景陵說了,她在宮外的名字叫“林嵐”,景陵當時聽了,樂得一直抱住她不放。“鬼姬”這個名字,是她後來才用的,憑藉醉仙樓的勢力,她可以得到很多重要的情報,而飛雲大當家這個身份,只有陳英他們知道,其餘全部人都不知道。
這些,要遲點才能告訴景陵。
景陵聽到蒙面人時,英挺而優美的黑眉輕蹙住,沉思道,“蒙面人的目標不是景玄,但他肯定見過景玄,也清楚他是什麼身份。蒙面人要麼就是針對景玄,要麼就是針對所有皇族,遇上景玄,不過是巧合。醉仙樓的名號,我也聽過,平時不會有人進去鬧事,那晚是選仙會,醉仙樓內恐怕是來了大人物。”
“燕國朝中有人進入秦國了!”話音剛落,君蘭才反應過來。這件事,她剛才沒有和景陵說,她怕景陵會猜出什麼!但現在一想,景陵分析得很正確,她怎麼就把燕國的人給忘記了!
“嗯?”景陵蹙了蹙眉,側過身剛好將君蘭抱住,俊臉上浮起幾縷凝重,“燕國朝中不久之前才發生政變,燕王被殺,燕國王后被封為太后,但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