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吧!”
左修文聽著趙摯的話,倒抽一口涼氣,牙齒緊咬。
趙摯聲音風馳電掣般起,又疾風驟雨般停,話音徐徐:“你們的計劃裡,藺飛舟死,呂明月眾目睽睽下當場抓獲,喊冤無門,按律當斬,事情可很快平息,水過無痕,可你們沒料到,竟突然蹦出了一個谷氏。”
“谷氏說人是她殺的,你是不是很煩惱?畢竟你真正想殺的人並不是藺飛舟,而是呂明月,呂明月沒在網裡,逃了出去,你可怎麼辦?”
左修文梗著脖子,厲厲回視趙摯:“我為什麼要殺呂明月!我與她之間有何仇恨!”
“左珊珊!”趙摯猛一拍桌子,“你來告訴你爹,藺飛舟接近你,都套了你什麼話!”
左珊珊嚇了一跳。
她再傻,再不懂事,也明白現在是個什麼局勢。
之前命案出來,她被孃親押著‘生病’,被官府各種問話,已經慢慢明白,藺飛舟並不是真心喜歡她,而是故意接近,故意接近,肯定是有目的的。
這不是件值得炫耀的好事,她必須小心答話,謹慎配合。
“他經常寫信過來,同我聊往事,說恨沒有同我一起長大,想走進我心裡,我便常與他說些陳年舊事,每當我說這些事,他都會安靜傾聽,若我說別的,他也會引導我回到這個方向……”
左珊珊貝齒咬唇,留下一道白痕,越說臉越白,眼淚漸漸在眼眶打轉,認識到自己被騙,實在很難受。
“我同他說我的家事,說我的母親,說我的父親,說長輩留下來的東西,之前經歷過的光輝歲月……”
趙摯問左珊珊:“他的興趣點,可是在十八年前的往事?”
十八年前這四個字一出來,左修文身體驟然緊繃,眼瞳收縮,神情變化之大,所有人都看到了。
餘氏上前扶住她,情緒也跟著緊張起來。
丈夫這種表情她很少看到,可一旦出現,就是大事,可能抹脖子掉腦袋的大事!
“珊珊!”餘氏聲厲色暗,“那藺飛舟和呂明月都是這個月死的,你說那陳年舊事有什麼用,根本無法襄助官府破案,不要再說了!”
左珊珊身體抖了抖,臉色更白,垂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趙摯目光移向餘氏。
餘氏帕子掩唇,眼神收回來,也沒再說話。
趙摯嗤笑一聲:“餘氏,你百般心思竭盡全力,一直提防著你丈夫,不讓他在外面亂來,不讓任何人挑戰你主母的權威地位,可你肯定沒想到吧,你這位夫君,早有顆滄海遺珠留在外面——”
左修文憤憤磨牙:“郡王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趙摯當然不會聽他的,今天既然敲了鑼開了場,自然要真相大白,所有事說個清楚明白。
“餘氏,你以為呂明月是你丈夫的外室,那私宅邊的街坊四鄰也都如此說,你還知道呂明月和藺飛舟的事,認定她有年輕小白臉牽著,不會入左家的門,很是放心,只是監視,並沒有多餘動作,也未告訴你夫君——你大意了。餘氏,你怎麼就沒找個有眼力的嬤嬤去看看這呂明月呢?”
趙摯身體略略前傾,唇角勾著嘲諷的笑痕:“她可是個處子,並非婦人。”
“你覺得——她和你丈夫,是什麼關係?”
餘氏眼睛發直,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嗡嗡響。
這……
怎麼回事?
呂明月不是丈夫的外室,又是什麼?
還是處子,怎麼可能?
不,不可能!
一想到那個可能,餘氏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
趙摯聲音森涼,像冬日裡放在室外的兵器,表面凝著冷霜:“站在你身邊的丈夫,真的是十八年前剿匪有功的有才書生左修文?當他艱難練習用右手寫字,習慣粗鄙,吃喝無態,動作粗魯……午夜夢迴之時,你可以懷疑過,這個人真是人們印象裡的溫雅書生,還是隻是披了層書生皮的野獸?”
餘氏腳步踉蹌,緊緊捂著嘴,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這……
他怎麼知道?
郡王爺怎麼知道!
難道——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左修文。
左修文臉色慘青。
趙摯看著他,目光鋒銳犀利:“十八年前的北青山,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相隔這麼久,你會被藺飛舟找上門,還必須得殺了呂明月?”
左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