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紹元的事,她不願意說。
也是相當直白坦誠了。
不願意說,從另一個意義來講,其實就是預設。
她和江紹元,的確是有感情的。也不願意想江紹元的不好。
這一刻,趙摯從她眼角細微的紋路里,看到了女人獨有的堅韌和柔軟。
然而案子還是要查的,她不說,江紹元不配合,他就想辦法試探……
比如,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在特殊時機下,會不會有什麼不與外人道的體己話?
可惜計劃還沒實行,更可怕的來了,又死了一個人!
這次這個人和趙摯關係匪淺,正是平王府的管家趙忠!
一接到案子訊息,趙摯幾人分別從不同地方趕往現場,俱都腳步匆匆,神色凝重。
趙忠的死亡現場和本案其他受害者一樣,先是中了迷藥或者毒,無力掙扎自保,然後後腦被砸,褲子被扒,手腳綁縛,身體被擺成跪姿。
顯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別說趙摯,祁言都氣的踹牆了:“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這麼幹,這是瞧不起誰呢!”
連環案曝出來,他們幾個這麼用力氣查,兇手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還各種不歇氣的殺人,殺的還是平王府的管家,這是在挑釁誰,藐視誰呢!
嘲笑他們沒本事破案,也抓不到人麼!
趙摯是個暴脾氣,可這個時候卻相當沉得住氣,有理有序的觀察現場,清查相關嫌疑人。無論如何,辦案最重要。有任何蛛絲馬跡,線索資訊,都要立刻著手去查。
祁言和溫元思很快被分派了任務,散開查探,趙摯仍然留在現場,和宋採唐一起收屍驗屍,等一樣東西。
趙忠死亡時間和地點也很特殊,死在子夜,偏巷深處,一般不可能有人在深夜出入這裡。趙忠怎麼會來?做為管家,他職權很大,夜裡悄悄溜出來一趟,難度並不大,怪就怪在,為什麼。
做為鄭家命案的相關人,趙忠被趙摯並不坦誠,趙摯派人查了他,剛好現在,有了卷宗結果。
宰相門前七品官,前平王又去世得早,只平王妃一個寡婦常年撐家,很多時候並不適合拋頭露面,作為最得用的心腹管家,趙忠地位就不一般了,大事小事,敏感的事都得過他的手。他交遊廣泛,人脈眾多,這些年辦了不少事。
卷宗裡最讓趙摯警惕的,是鹽運一事。
鹽司每年都會放出鹽籤鹽引,茲事體大,考核甚嚴,又因其帶來的財富機會,多少人都要打破頭爭一爭,能爭到的,不僅有錢,還要有本事。
趙摯一直以為自己家就是心血來潮,想要去謀一謀,完全沒想到,早在多年前,自己家就插手了這一塊,這鹽司生意,平王府已經做了五年了,而且越做越大,越做越紅火!
每年鹽司放出來的鹽籤鹽引是有定數的,平王府多了,別家就少,想也知道安利有多少嫉妒眼紅的人……
趙摯氣紅了眼,指尖緊攥,平、王、妃!
他越來越不瞭解家中後院正房住得的女人,對她的臉孔越來越陌生。
人生寥寥二十多年,趙摯卻經歷了很多,生死磨練中,他學會一件事,越是危機時候,越要穩定情緒,三思而後行,衝動解決不了任何事。
遂他把問平王妃和陸語雪的任務交給溫元思,自己又去深查了趙忠。
想也知道,平王妃和陸語雪不會太配合,誰去都一樣,溫元思綿裡藏針的性子,沒準套到的東西比他多。
溫元思一番問話的確不順利,趙忠之死,平王妃和陸語雪都說不知道,也沒想到,在她們印象裡,管家趙忠一向是個懂眼色會辦事之人,足夠謹慎,也足夠有能力,委實想不到他會這麼死。
問不到太好的資訊,溫元思在經平王妃同意下,搜查了死者趙忠的房間,一寸也沒放過,然後……發現了一件東西。
一張紙,上面畫著圖相,但只是半截,並不全。
因為對這張圖太過熟悉,哪怕只有半截,溫元思也能立刻認出來,這是曾經在盧光宗和曾德庸手裡都出現過的機關圖!
溫元思太過驚訝,一時表情失控,眼睛微睜。
這趙忠,竟也和……通敵叛國的人有關麼!
事情太大,他不好獨自決斷,速速回來,將這件事告訴了趙摯和宋採唐。
這二人也是一臉沉吟,真真想不到。
就在剛剛,趙摯又收到一份訊息回執,趙忠和安陽侯陳季同關係相當不一般,這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