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是頭牌!”
凝煙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解釋。
在平王趙摯面前,她還能如此氣焰囂張,這般說話……
祁言覺得不大對,這女人為什麼這麼膽肥?
肯定有什麼東西,他們還不知道。
一大堆話說完,察覺到房間裡的安靜緊繃,凝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輕咳了兩聲,往回找補:“反正……這案子同我無關,我年紀小,這兩年才紅起來,那些男人都是玲瓏的客人,她才最可疑!你們多問問她,沒準人就是她殺的!”
玲瓏苦笑:“你想撇乾淨,也沒必要這樣說我,我如何能……有力氣殺這麼多人?”
趙摯沉吟,問玲瓏:“你的客人裡,可有誰待你特別好,呵護你保護你,什麼事都願意為你做?”
玲瓏愣了愣:“奴這裡……還好,大部分客人對奴都很溫柔,有時也會為了討奴歡心,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可即便如此,花錢花心思也就夠了,不會為了奴去殺……殺人吧?”
“畢竟奴只是青樓女子,一身泥濘,哪配擁有真心情愛,一世不棄,白頭共老,和——”玲瓏看了趙摯一眼,“您身邊那位姑娘一樣?”
說後面這句話時,玲瓏聲音很低,充滿了自厭。
在她看來,如果能有人為她做這樣的事,一定是源於真情。
而她,不配。
她羨慕宋採唐。
第280章 又一個死了
連環殺人案向來複雜; 難度不容小覷,很多表象底下掩蓋著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光看線索和分析; 結論並不一定完全對; 必須得多方發展; 仔細謹慎,每一個小小細節都不放過,結合所有,方才有破案可能。
所以想到‘保護’這個方向,趙摯並沒有不當一回事; 立刻去查了玲瓏的恩客。
旁的人還需仔細排查; 要點時間,與鄭家兩起案子有關的兩個相關人江紹元和計柏; 卻正在手邊。
倒是方便了。
結果不查不知道; 一查——嚇一跳不至於; 意外倒也不少。
玲瓏凝煙江紹元計柏,四人同處一個場合的畫面不少; 趙摯本人也見到過,在他印象裡; 江紹元總是和凝煙在一起,凝煙對他百般拉攏; 殷勤伺候; 非常上心; 他本人也樂在其中; 十分享受,偶爾摟一摟凝煙的腰,兩人間氣氛都能你儂我儂,親密異常,王氏遇害那晚,這兩個人也是‘大戰’了一番,疲累睡去。
玲瓏很美,保養的也很好,但因為年齡漸長,總覺得花期不久,少了許多信心,可這份不自信,並沒有有損她的魅力,反倒添了一絲楚楚可人,惹人憐惜。她越自矜,別人就越喜歡,比如計柏,隨時都在抓找機會,和她距離更近。
凝煙和江紹元,玲瓏和計柏,兩對男女關係很明確,可調查結果,卻並不是這麼說的。
計柏的確對玲瓏各種討好,但各種表現,都是為了睡她,玲瓏做為有格調的頭牌,不是你拿了銀子,就能直接來,還是要稍微有點儀式感的,至少見幾次,禮物賞銀刷幾回,大家熟悉了,有‘情’了,成好事才得趣兒。他還沒睡到她,自然得討好,但要說上心,他還不比不上江紹元。
江紹元看起來是歡場老手,美人在懷也各種淡定,會睡,也有原則,把凝煙哄得很好,但他之前……可是玲瓏的忠實客人。他很花心,每每樓裡有了鮮嫩的小姑娘,他都會去嘗一嘗,但三兩個月,必會回到玲瓏身邊。對別的姑娘,他大方,錢流水似的花,對玲瓏,除了大方,還有一些別樣心思。
比如他會關心玲瓏的喜好,關心玲瓏的身體,送的東西也不都是釵環珠寶,也有很多藥材,女人用得上的養生之物。這一點,只在玲瓏這裡有,其它姑娘,他只管花銀子睡,從不過心……包括凝煙。
而且他行事很低調,花銀子每每必甩出聲響,讓所有人看到羨慕,送玲瓏這些東西,卻總是避著人,不想被很多人知道。
鄭方全遇害的那個晚上,他傍晚在凝煙房裡,後面卻去會了玲瓏,這種乾柴烈火的時候,心裡還能記掛玲瓏,可見他對玲瓏,才是真上心。
祁言去試探了一下江紹元,也許覺得丟臉,在這件事上,江紹元支吾不言,有些不願提起。
趙摯便直接去問了玲瓏。
“人命關天,死者為大,王爺若問案子,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
玲瓏眼眸微垂,幽幽的嘆了口氣:“奴雖是賤籍,沒什麼骨頭,也有心裡堅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