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劉啟年眯眼笑了,“我可是朝廷命官,就是上頭想擼我下馬,還得先定罪呢,觀察使一個小小五品官,還不是皇子,只是宗室,如此猖狂,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抄我的家,必然會驚動皇后娘娘——我勸觀察使還是謹慎些好。”
這話威脅意味十足,祁言當場就跳了起來:“呸,你拿皇后娘娘壓誰呢!”
“啪”一聲,趙摯手裡茶杯蓋蓋到了杯上,聲音響亮到嚇人。
“劉啟年,我勸你慎言,做人不要太猖狂。”
劉啟年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到底是誰猖狂了,這人還真是會倒打一耙!
趙摯慢條斯理卷著袖子:“你說你是朝廷命官,遇事不提皇上,只提娘娘——你同娘娘,是什麼關係?”
不管什麼時候,提到男女關係,似乎都帶了點曖昧桃色。
本來也沒錯,劉啟年能當上安撫使,走的是皇后娘娘的路子,算是皇后娘娘養的狗,但這話這麼一說,就不對勁了。
祁言當即哈哈大笑:“對!劉大人,你可別碰瓷,你想和皇后娘娘關係好,皇后娘娘未必想和你關係好啊!”
劉啟年氣的鬍子都倒了:“你放——你們胡說八道什麼!狼子野心,果真狼子野心!我當然心裡時刻記掛皇上,但今日這種小事——”
趙摯忽的站起來:“你管這叫小事?作案十年,已知屍骸三十一具,全部未申冤昭雪,這些人命太少,你劉大人看不上眼麼!”
他個子高,站起來就是一片陰影,眼神又冷,眸底殺氣十足,走到面前,就是個移動的威脅體,劉啟年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趙摯冷笑:“也是,不過是女人,對你劉大人來說,的確是小事,你那些貞潔牌坊下,不知道藏了多少類似的事……劉啟年,你晚上睡覺不做噩夢麼?從未夢到過有人來纏著你索命麼?”
劉啟年又退了一步:“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參你的本了!”
“參,我歡迎你參,誰不參誰是狗。”
趙摯就算說著髒話,也是一片桀驁雍容。
祁言跟著刷一聲開啟扇子,晃啊晃:“對,誰不參誰是狗!”
趙摯:“你屢次對我不敬,是不是篤定我要倒了?誰給你放的信兒,你那位娘娘麼?”
劉啟年陰著臉,沒說話。
趙摯也不是非要聽到答案,袖子擼好,就轉了身:“我今天還真就要搜你的家,你有本事現在告訴你的娘娘,讓她來攔著我!”
“來人,我懷疑這裡窩藏遼國奸細,給我找!”
嘩啦一群穿著官服計程車兵出現,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鑽出來的,直接就圍了府,門,牆,窗,哪哪都是。
趙摯一下令,所有人應是,分開就往宅子裡搜。
劉啟年氣的發抖:“你……你們……簡直是目無王法,趙摯,我定要參你!”
趙摯連個眼色都沒回。
祁言搖著扇子,也是連眼色都欠奉。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的混世魔王摯哥,在汴梁那是幹了多少大事,出過多少風頭的,這算什麼!
知道趙摯辦事靠譜,有分寸,祁言還是幫了喊了句:“兄弟們輕點手,別驚擾女眷啊!”
外邊一片應是聲。
結果來的非常快。
卻不是期待中的。
不知道誰碰巧找到一間庫房,庫房裡密密麻麻堆滿了,全是女人的首飾,珠玉瑪瑙,釵環耳墜,什麼都不缺,樣式數量非常多!
幾乎能把進去搜查的人淹沒!
女人用的飾品大都個頭不大,這麼多一樣一樣找,具體時間不好估,反正今天是不會有結果了。
祁言驚的下巴差點掉了。
趙摯眯眼看向劉啟年。
“我家女眷多,我心疼她們,買點小禮物怎麼了?”劉啟年微笑著坐到椅子上,落落大方,十分得意,“我知道你們私底下都罵我什麼,說我對女人不好,不懂憐香惜玉,其實我對她們極為疼愛,呵護全在心底……”
祁言聽著這話,差點吐了。
劉啟年呷了口茶:“觀察使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意思很明顯,沒話說就走,端茶送客了!
祁言見趙摯臉色不對,扇子敲了敲頭,看向劉啟年:“幫助官府辦個案而已,又不是多損名聲的事,不是兇手用不著心虛,劉大人至於這樣麼?”
“不至於,”劉啟年微笑,“但別人不想讓我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