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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這明晃晃的瞧不起,孫仵作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你——”

宋採唐卻沒同他磨嘴皮子,彷彿他是一個非常不重要的人物,不值得關注,直接指著他,看向推官:“這樣只練嘴皮子不練手藝,只會排斥他人的東西,靠不靠得住,大人心裡該好生思量才是。”

“放——放肆!”孫仵作口水差點噴出來,“你是哪個牌面的人,配同郭推官說話?”

宋採唐仍是不理他,越過二人就往前走,邊走,邊跟郭推官留話:“若有朝一日,郭推官幡然醒悟,我宋採唐,隨時願意幫忙。”

孫仵作氣的老臉繃不住,直接罵出聲:“小浪蹄子長的不怎麼樣,想的倒挺美!呸!誰用得著你幫忙!”

他這話罵的太粗,郭推官也看不過去了,皺眉伸手,攔了一攔,給了孫仵作一個嚴厲眼色。

孫仵作趕緊束手垂頭,眼珠還是飄的,一邊後悔,暗罵自己沒穩住,被個女人挑起了火氣,在郭推官面前出了醜,一邊咬牙切齒,心道下一回再碰上,他定要好好教這蹄子做人!

不提雙方陣營,這短短一照面,宋採唐表現,已是非常不給面子,郭推官在刺史跟前沒什麼尊嚴,在下面人圈子裡,卻是很要臉的。

他直接揚聲:“不勞宋姑娘費心。世道生存不易,女人尤甚,姑娘還是注意好生保護自己,莫被人欺負了去。”

這話,看起來像溫柔提醒,又像是隱意威脅。

宋採唐頭都沒回,聲音非常穩:“很好,我等著推官大人無計可施,上門相求的一日。”

“我一定……不、吝、賜、教。”

陽光落下,靜寂無聲,少女身影亭亭,髮釵流蘇耀著金光華彩,似乎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

怎麼看,氣場都壓過了自己。

郭推官面色十分不虞,目光森寒的瞪向孫仵作。

孫仵作剛剛表現不佳,眼下正收斂反省,莫說說話了,頭都不敢抬,根本沒看到。

郭推官氣的袖子一甩,剛要離去,就聽到高處有聲音傳來。

“破案本事沒有,欺負女人倒是在行——”

這道聲音慵懶散慢,中間似乎還打了個哈欠,沒半點貴重之意:“推官大人可真讓某大開眼界。”

郭推官抬頭,很快發現了臥坐於樹,枝葉掩映間的人,眼瞳驟然一縮,立刻躬身行禮:“下官郭離,見過觀察使大人。”

孫仵作趕緊跟著行禮。

之前宋採唐是女子,穿著平民衣服,沒有官身,他還敢言語欺侮,眼下這位可是實打實的貴人,別說說話套關係,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趙摯背靠樹幹,長腿微屈,微微闔眸,臉上有斑駁光影晃動,似乎十分愜意。他沒說話,沒反應,也沒做手勢讓底下的人離開。

郭推官暗自琢磨這尊神的用意。

話音像在擠兌他欺負人,又像在諷刺他本事不夠,半天破不了案,可語氣並沒有責怪之意,懶散隨便……到底是真生氣不滿,還是純粹睡覺被打擾了,心下不爽?

郭推官悟不透,斟酌著答話:“齊雲氏一案,非是屬下不盡心,實是案情錯綜複雜,疑點多多……”他看了眼趙摯,目光微微閃爍,“刺史大人都知道。”

他在暗示,這案子管轄權歸刺史,觀察使到天華寺並沒有截過來,所以——

“哦,李光儀。”

趙摯漫不經心的挖了挖耳朵:“倒是得給他留點面子。”

郭推官心下一鬆。

他是刺史的人,只要刺史能壓過觀察使,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趙摯的話卻沒說完:“畢竟我砸過他舅舅家的院子,打折過他表侄的腿,指著鼻子罵過他表侄女不要臉。”

郭推官:……

他怎麼忘了,這位是混世魔王!完全不照理出牌的!會讓案子的主理權放在李光儀身上,完全是想偷閒,若什麼時候起了意,想撈過來就能撈過來!

如此境況,得罪就大大不妙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趙摯又說話了:“不過我倒是沒聽說過,汴梁有郭姓大族。”

這話輕飄飄,沒什麼重量,似乎是真疑問,郭推官卻心下一涼,嘴都忘了閉上。

刺史在國都有靠山,他可沒有!觀察使隨便就能駁刺史的面子,那他呢?是不是命被捏沒了都沒人管!

“仕途路難走,推官大人可要好生珍惜啊……”

他打著哈欠,眸色淡漠,背後是藍天驕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