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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孫仵作臉一白,很快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眼光迅速往四外一掃,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如出一轍,麵皮更緊。

都是這女人,都是這女人害的!

他看著宋採唐的目光陰戾至極,似淬了毒。

今日一事,他與這女人已算是結仇,一山不容二虎,不是對方死,就是他亡,他必須拼盡全力!

不過他也是有些急智的,並非一點腦子都沒有。

這一幕太明顯,宋採唐這樣站出來,目的為的是什麼,很清楚,她想爭取驗屍機會!

孫仵作自認本事足夠,今日事情不順,出頭鳥做的已然不好,回去後不知道什麼樣的後事等著呢,這本案仵作的身份,這本地經營起的實力形象,萬萬不能丟!

仵作一事,斷不能被宋採唐搶去!

他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宋姑娘怎知我認識多少毒,又怎敢誇口自己能行且先不提,你那一手屠戶本事,我聽說過,要把死者肚腹剖開,心肝脾肺腎一一挖出切下,屍臺染血,惡鬼難近——如此血腥,不說我服不服,宋姑娘是不是該問問死者家屬答不答應?齊雲氏,可不是什麼破落戶,隨便你瞎折騰的。”

話畢,他就轉身看向齊兆遠,揚聲道:“不知齊大人可願妻子遭此一番罪,魂魄難安?”

他這話出來,在場眾人倒高看了他一眼。

這算是打到三寸上了。

命案即出,官府破案有責,必須檢驗屍身,可法理外尚有人情,一般各地喪葬規矩,官府都要給予尊重,何況剖屍大事?

古人認為,死者已矣,不管生前遭遇了什麼,入土為安,屍身能不被外人動就不被外人動,仵作檢驗,已是例外,還想剖屍?割開肚子,拿出裡面東西……不可能!

西門綱一案,可以由通判府尹商量決定,一則因案件難度確實大,二是西門綱身份不怎麼好,孤家寡人,沒有說得上的話的。

本案雲念瑤是貴人,還是女人,怎能承受剖屍羞辱?

郭推官暗裡衝孫仵作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事,不能全部折了面子!

齊兆遠想象到剖屍場面,也是臉色陰沉,目光厲寒,氣場十分可怕。

不等他說話,高卓已經衝過去拽住他的脖領,雙目瞪圓,牙齒咬的咯咯響:“不準答應!瑤瑤嫁給你,一天好日子沒過過,不能死了還不安生,由著人拿刀子割,死無全屍!”

齊兆遠捏住高卓的手,眼神冷淡:“你怎知她嫁我過的不好?”

“懷著孩子被你丟來這裡,過的叫好?”

二人看樣子又要幹架,趙摯一人一腳,直接把兩人踹開:“怎麼,兩位,越長越小,一會兒都安靜不下來?”

他看向高卓:“雲念瑤生前同你沒關係,死了更沒你插話的餘地,哪怕齊家糟蹋還是不要,關你什麼事?”

一句話把高卓說的指尖顫抖,卻沒脾氣發作。

趙摯又看向齊兆遠:“把懷孕妻子扔到這鳥不拉屎的旮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正經關心雲念瑤的人嗆,你除了身份,還有什麼底氣?當爹的這麼沒用,你女兒知道麼?”

懟的齊兆遠也牙齒咯咯作響。

“怎麼著,這案子還破不破?找兇手重要,還是你們倆爭風吃醋重要?”

趙摯抱著胳膊說完,突然目光一閃,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千攔萬攔的,莫不是你們倆當中,真有一個是兇手?”

齊兆遠似是想到了什麼,眸色沉重:“只要對破案有利,任何要求,我都不拒絕,剖屍也可以……”他眼睛通紅,內裡血絲漫布,似能泌出血來,“我只想找到殺害我妻子的兇手!”

高卓嘴角翕翕,似乎很難相信齊兆遠的決定:“剖……也可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敢!”

眼看著情緒又要失控。

葛氏離的近,趕緊拉住他胳膊阻了一把:“齊夫人已經去了……你該往前看,莫再如此悲傷失態……”

“是啊……她走了!”高卓甩開葛氏的手,瞪著齊兆遠,眼睛通紅,“這是她最後留在人世間的時間,你竟答應了剖屍?”

齊兆遠不為所動:“是!只要能找出兇手,怎樣代價,我一力承擔!”

這一聲大吼,現場再次安靜。

不管別人感想如何,家屬答應了,這死者屍體,就能剖了!

宋採唐來不及思索趙摯與高卓齊兆遠的關係,只吟吟笑著看向孫仵作:“你看,家屬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