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
“我好看麼?”葉深黑嗔嗔的眼睛裡映著她的倒影,聲音裡染了淡淡的笑意。
陶鹿完全愣住。
葉深臉上的笑意盛開,又道:“我不好看麼?”
“好、好看……”陶鹿迷迷糊糊望著他,腦海中已毫無理智。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看我?”葉深的語氣裡,竟然透著一絲委屈。
陶鹿心猛地一顫,一時不知今夕何夕,而她又在何處。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
葉深道:“以後都不見我,捨得麼?”不等陶鹿說出拒絕的話,他又笑道:“既然好看,何妨多看看?”
陶鹿終於抓住了一絲理智,問道:“你怎麼了?你以前……不這樣啊。”
“是麼?”葉深淡淡反問了一句,笑道:“你卻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我跟以前一模一樣?”陶鹿嗤笑。
“是啊,你還是那麼……”葉深頓了頓,憶起初見時的情景,“看臉。”
陶鹿望著他漂亮的眼睛,幾乎同步地回憶起歌廳初見那一幕,回憶起見到他第一眼的撼動。太危險了。
“我下午真的還有事。”陶鹿用自由的左手拉開玻璃門,右手腕掙了掙,卻沒掙開。
葉深的五指還是鬆鬆攏在女孩手腕上,卻始終不曾放脫,他神態自若道:“什麼事?我送你去。”
“不需要。”
“需要。”葉深不疾不徐道,聲音低徊,然而透著力度。
陶鹿不想在溫醫師母親的六十大壽上,鬧出一幕西洋景來,只想儘快離開,於是沒有再和葉深爭論,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一路同行出了酒店。
酒店裡,靡靡的粵語歌還在播放著。
“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越不可得……”
溫瑞生陪在母親身邊擋酒,見人,聊天。
溫母望著女孩與葉深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女孩被葉深牽著的手腕上,嘆了一聲,笑道:“兒子呀,要那麼追女孩子才能成事。像你那樣,只是坐著聊天,聊到最後都成了醫生和病人……”
溫瑞生笑著取下母親手中酒杯,溫和道:“媽,您醉了……”
酒店外,葉深開啟車門,“上車。”
陶鹿離他三步遠站著,給Andy打電話,“不用,我經紀人會來接我。”
葉深道:“你時間來得及?”
“來得及。”陶鹿焦躁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嘴硬道,電話接通,“Andy,你到北京了嗎?”
“姑奶奶,飛機延誤,我現在還沒上飛機呢!您說說,您要是不自己悄無聲息飛回去,我能不陪著您一塊麼?現在好了……”
陶鹿乾脆利落掛了電話。
葉深斜倚在車前,看她面色不悅,笑著又說了一遍,“上車。”
陶鹿咬著嘴唇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動作特別狠,像是在跟自己發脾氣。
“去哪兒?”葉深卻是毫不在意,眉梢眼角都寫著安靜平和。
“冬管中心。”
葉深頓了頓,重複了一遍,“冬管中心。”
去冬管中心,兩個人走過無數次。
然而這一次,與從前的千百次都不同。
車子開過兩個紅綠燈口,陶鹿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葉深歪頭看了看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陶鹿面色冰冷,“我不覺得什麼,但是我不喜歡。”
“哦。”
陶鹿忍了忍,又道:“你是要我道歉對不對?”
“道歉?”
“三年前,我離開之前沒跟你說一聲,是很沒禮貌……”
“禮貌?”葉深忍俊不禁。
陶鹿受不了自己良心的拷問了,瞪著葉深,“你到底要幹嘛?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乾脆給我個痛快。”
葉深看著女孩急躁不安的樣子,嘆了口氣,輕聲道:“要求別人遵守誓言之前,自己應當是早已決意遵守的才對。”他看著陶鹿,無奈一笑,“跟一個小騙子談誠信,是我強人所難了麼?”
陶鹿張口結舌,來了來了,要翻舊賬了!
果然,葉深在紅燈前停穩了車子,單臂架在方向盤上,俯視著她,又道:“三年前,你要我答應,只要你在全國錦標賽的名次不低於TK戰隊的聯賽名次,就跟你在一起。這種話,在說出之前,你難道不該先定下心要自己遵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