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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聊多了,夜裡林重陽居然真個做夢夢見,那豐腴雪白的胴體,嚇得他逃一樣飛奔而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林承潤和韓興倆趴在炕頭正目不轉睛地瞅他。
林重陽已經被他倆嚇習慣了,波瀾不驚地瞥了他倆一眼,然後慢慢地起身。
“小九,你昨晚夢見美人啦?”林承潤壞笑著問。
林重陽慢條斯理地穿衣,“是啊。”
那倆小子立刻好奇地撲上來問細節。
林重陽看了他倆一眼,“我夢見二哥一撲上去,那美人就變成了紅粉骷髏,追著咱們就喊打喊殺的,你連累了我和興哥。”
“切——”林承潤道:“我才沒那麼飢渴。”
這日他們早飯後卻又接到謝景行的帖子,邀請他們三天後去城外校場跑馬射箭,陸延和劉松元等人也在,另外還有其他的讀書人可以認識。
林承潤和韓興這次很感興趣,商量是不是自己騎馬去,還是校場提供軍馬。
他們來的時候雖然騎馬,林家堡卻也沒有那麼多馬匹給他們騎過來,多半是從縣城的腳行租來的,他們是濟南大腳行的分店,牲口騎到濟南府就可以當地交付。
自己家的三匹馬一直交給趙大虎他們跑點生意,日常能勻兩匹出來,他們三個人兩匹馬也夠。
林重陽卻道:“咱們要去齊州書院,三日後的騎射不能去,過幾日還席再聚。”
這麼頻繁的聚會,他總覺得有點什麼問題,危險不至於,但是他也不想總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讓秋貴去送了回帖,說明緣故。
轉眼十五,昨夜一夜大雪,放眼望去,蒼茫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林重陽前幾日就讓人給陸延、謝景行等人送去了帖子,今日在齊州書院旁邊的望湖樓沁梅雅間還席。
望湖樓是純粹文人騷客集會之地,並沒有陪酒歌姬,飯菜冬天也以各種暖鍋見長,樓內裝潢又別具匠心,有旋轉屏風可供人把玩、留下墨寶。林重陽於這些已經是熟門熟路,吟詩作對什麼的絲毫無礙,至於留墨寶什麼的,他就直接寫倆篆字,而不自己作詩。
這種書法又耗費精力還不出彩,是以習篆字之人較少,林重陽有林中和指點,又得沈老爺子加強,自己每日練筆不輟,如今筆法老道,寫個大字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還能獲得滿堂彩。
這一次謝景行他們還帶了好幾個書生來,都是當地小有名氣,且對無用社瞭解甚多,願意入社的。
有林重陽和陸延在,他們要入社自然沒有難事,而且林重陽也暗中觀察,這些人三觀還正的,又有一股書生意氣在,所以他也真心接納。
既然入社,就有社團文會,首次文會就在望湖樓一併舉行了。
只是席間林重陽卻結賬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先一步替他將賬結了,仔細一打聽也只知道是一個老僕,具體是哪個卻也認不出來。林重陽心下納悶,迴轉悄悄詢問陸延幾個,他們卻也不知道。
陸延只好去問謝景行。
謝景行詫異道:“居然有人搶了我頭裡?”
他也沒想到林重陽居然這麼早就去結賬,還想著快結束的時候他就讓人悄悄結賬呢,哪裡知道有人搶先一步。
謝景行卻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估計不是在座的,因為在座的書生沒有那麼闊綽。
林重陽就和謝景行、陸延開門見山,“不知道會不會又是那個孟老闆。”
謝景行笑道:“若是他的話,那就更沒問題,他古道熱腸,替重陽買單也是好事。”
林重陽正色道:“無功不受祿,之前他送的墨碇,實在是太貴重,小弟還想請行止兄找機會代我還回去呢。”
謝景行忙道:“重陽你不必跟他客氣,你若是還回去,他不是丟了就是隨手送給不識貨的人,那樣豈不是暴殄天物浪費好東西。你聽我的,再好的墨碇你也留著吧,對他來說就和一罈子好酒一個知情識趣的姐兒一樣,沒什麼區別,可對咱們就不同,好墨難求。”
正是如此,林重陽才更加不能收,無功不受祿。
謝景行道:“既然重陽你不放心,那回頭我牽線,找了孟老闆咱們喝喝茶聊一聊。”
陸延道:“這樣甚好,到時候我陪重陽一起。”
擇日不如撞日,謝景行就打發了小廝去孟子君在濟南的客棧下帖子,很快就得到了回信,明兒孟老闆請他們去校場玩騎射。
謝景行笑道:“這下倒是成全了我,那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