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眼睛一亮,頗為意動。
不過鸞王府的侍女們是真看不過去了。
這明顯是把人家方將軍騙回王府這樣那樣的節奏。
“殿下,今日天色將晚,方將軍過府與理不合。”到底是個大男人,怎麼能跟女子一樣獨處呢?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光天化日在外走走就很可以了,真跟鸞王回了王府,那還不一定叫人傳出什麼來。
不過知道鸞王的性子不是一個聽勸的,這侍女眼珠子一轉,在沈望舒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您想想方將軍的清譽?總不好叫方將軍無顏見人不是?”這話,算是叫沈望舒有了一些忌憚。
她心裡一嘆,有些黯然。
如同阿玄這般驚才絕豔的男子,在這個世界,竟然會被這樣看輕。
雖然她覺得她和方玄的交際別有一番情趣,可是卻不願意叫方玄的名譽有損。
有些心疼方玄,她又捨不得和方玄總是見不著面,想了想眼睛一亮,對方玄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改日,叫我姐夫請你去說話,到時候咱們還能見面。”
鸞王殿下一點兒都沒覺得使喚自己姐夫有什麼不對的,笑眯眯地就幫自己姐夫大皇女的正君派了差事。她的話叫有些失望的方玄再次振作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等著。”他又頓了頓,紅著臉說道,“三日後,我從大營回京。”
“你現在住在哪兒?”沈望舒突然好奇地問道。
“陛下才將京郊大營給我,這些天我住在大營的軍帳裡。”方玄老實地說道。
“不許和別的女人住一起啊。”別管是不是女尊世界,沈望舒都覺得這個必須指出。
方玄的眼裡帶了淺淺的笑意,溫情地看著自家的舒舒帶著醋意。
“在京裡沒有宅子”沈望舒好奇地問道。
方玄搖了搖頭。
他之前只是一草根兒,哪裡能有錢在上京買宅子,更何況他從來都住在軍帳裡,孤家寡人的,買什麼宅子。
沈望舒轉了轉眼睛,急忙說道,“我在京裡還有處宅子,特別好特別美,你若是沒出住著,不如就在那兒住了。”這就是金屋藏嬌吧?鸞王殿下覺得自己更滿足了。
原來皇帝給自己媳婦兒宅子住的時候,是這種心情。
方玄沒有遲疑,點了點頭。
他其實是喜歡眼前這美貌絕倫的女子把他什麼都放在心底的。不過他是個內斂的人,不敢承認,只好繼續賣力地給沈望舒提著東西。
力大無窮的方將軍連鸞王府這些侍女的活兒就搶著幹了,直到和沈望舒依依惜別,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往京外走。沈望舒沉默地看著他走遠了,這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帶著自己的侍女一同回了王府。少了那麼多的美貌少年,王府空蕩蕩的,露出幾分蕭瑟。
沈望舒其實覺得三皇女挺會享受的。
還知道整一王府的小妖精養眼。
“殿下,要不要……”一名侍女是從小就服侍三皇女的,見沈望舒看著靜悄悄無聲的園子沉默,遲疑了一下就上前留意她的神色,輕聲說道,“若殿下不喜那些美色,咱們園子裡也不必這般簡陋,不如撿好的戲班子採買來,時不時聽聽戲,不也熱鬧些?”
她是知道三皇女性子的,當然不會勸她去再買一些美貌的少年,遲疑了一下就說道,“大殿下說的有幾分道理,正君入門之前……”
她沒敢更多地說些什麼,唯恐三皇女聽了這麼多的勸解反感。
想當初大皇女就是這麼和三皇女生分的。
“戲子就不必了,廚子多尋幾個,要最好的手藝,天南海北的,都叫進來幾個好的。”
沈望舒的話頓時叫這侍女驚呆了。
“廚子?”
“阿玄在外頭軍營裡風餐露宿的,倒是極為辛苦。他又是一個人,從來對自己馬虎,身子可怎麼受得了。”沈望舒心疼得齜牙咧嘴的,優雅地靠在園子裡的石橋上嘆息說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事兒,我只好多愛惜他一些,至少叫他吃用都精緻些。”
方玄並沒有說自己家中的事情,不過只看他常年都在軍中,就知道他只怕和家中並不親密。他孤零零的一個,沈望舒更加心疼。
從前那幾個世界裡阿玄同樣有與家中不睦,因此老死不相往來的。
可是沈望舒卻覺得這一世的方玄更加叫人感到心疼。
因為這是一個對男子格外嚴苛的世界,方玄一個男子能在這個世界一個人站穩腳跟,就可以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