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道:“這刺激是刺激了,不過,此中難度,想必你們都有所知曉。既然如此,你們便量力而為,自告奮勇吧!”
一聽這話,全場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感謝蕭清彤。還是南宮長公主殿下體恤她們啊!不然,若是被趕鴨子上架,又做不出來異體詩,肯定會面子裡子都丟乾淨的!
然而蕭清彤還沒說完。“前些日子,皇兄賜給我一匹波斯進貢的聯珠孔雀紋錦。如今,我便把它拿出來,送給在一七體詩裡的優勝者!”
有獎品!還是貢品!貢品還是女孩子們最喜歡的華麗布料!
剛才已經有許多人想要主動放棄,現在又在孔雀紋錦的引誘下蠢蠢欲動起來。這布宮外根本沒有,連看見的人都少。要是能得到這麼一匹……哎喲,別說做衣服,只要做個荷包,出去見別家的夫人小姐時,臉上多有光啊!
這一波三折,勾得人心浮動。就連元非晚也不得不承認,蕭清彤看著面相和善,說話溫柔,不端架子,骨子裡還是個長公主——
一七體詩難?確實難啊,大家自己看著參加就好!
不過正因為太難,我才要拿出一匹壓箱底的好布料來鼓勵大家參加!
什麼?只有一匹,拿不到?那我就沒辦法了,大家各憑本事吧!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就算想要布的人拿不到,也只能怪自己水平不夠。畢竟這是臨時加上去的比賽,沒有預先準備一說,那也就完全公平了!
直到想到這裡,有人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元非晚到底為什麼要建議提高難度——
元非晚自己肯定能做到,要不不會提這種建議;否則不就是自己丟臉?而她也肯定不可能不知道,這種要求已經超出了一般,實在是一種為難……
難道說,她覺得她們對她妄加非議,才要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
眾女一個接一個噎住了。若這種猜測是真的,那她們剛才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前腳說人壞話,後腳就被人難倒了……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一些!
一時之間,花園中眾人什麼表情的都有,後悔、鬱悶、心塞……不一而足。
蕭清彤等了一陣子,沒等到反駁,便下了結論:“那就這麼定了。想參加的,自己到前面來。”
到前面?也就是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七步、並念出一首一七體詩?
眾人心裡小鼓直打。一邊是三個殿下,一邊是二三十號和自己差不多地位、或者更高一些的人……要是中途卡殼怎麼辦?這壓力未免太大了!
所以,雖然大家都想要那匹聽名字就知道很好的織錦,但都遲疑著不敢上前。在這種情況下,元非晚直接站起來向前走的舉動真是妥妥兒拉穩了仇恨值——
臥槽!又是她!我就不信了,什麼好事兒都給她攤上!
李安書頭腦一熱,便想跟著站起來。但她坐在第一排,稍微抬頭便能看見亭子裡的李安琴——對方的眼神顯然只寫了三個大字“別亂來”——她起了半個的身子又不得不怏怏地壓了下去。
她知道今天主要給德王選妃,她自己也想;但出門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不可瞎出風頭,現在還有長姐坐鎮,根本由不得她想啊!
李安書出生以來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她身上;不在她身上也就罷了,還在一個地位根本不如她的人身上——真心快要氣死。
至於李安棋,她的不爽更是有增無減。不過,看到李安書十分不虞,她又莫名地平衡了——
能看李安書吃癟,實在不錯!而且話說回來,就算元家這女兒再漂亮再有才,還不是和她一樣,是個側妃的料!
這麼一想,李安棋就平衡了。元非晚要出風頭那就讓她出唄,反正最後都是沒差的!
別人如何想,元非晚管不了,也不想知道。左右這是個打臉的好機會,她不可能放棄——
就以她爹那種正經到刻板的性格,能給她寫小抄?呵呵,這是把她和她爹的人格一起質疑了吧?別的都能忍,這個怎麼可能忍!
以及,既然大家都覺得她是來搶人風頭的,她不做的話,豈不是對不起這種印象?不如坐實它!用實際行動直接告訴她們——
“我就是這麼牛,怎樣?”
“不服?不服也給我憋著!”
“不想憋?也行!要是你有本事,咱們來單挑呀!”
雖然元非晚心裡此類話語刷了滿屏,但從臉上愣是看不出任何波動。所以,蕭清彤看著她,得出了和李安琴同樣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