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丈夫,還有她大哥!
立在馬邊的元非是距離飛仙樓最近,很容易就察覺了自家妹子從樓上投下來的關心注視。眼看距離比賽開始還有時間,他便轉過頭,仰臉露出了個信心十足的微笑。
元非晚的心放下來一點,便也笑了笑。昨晚蕭欥已經給她分析過今日蹴鞠可能的情形,結論是不勝根本不可能。她自然相信這點;然而據說吐蕃蹴鞠風格不乾不淨,所以她更希望他們這邊四個人能有個全須全尾的勝利。
在這種全心的期待下,蕭暘的搭話就顯得不怎麼令人歡迎了。
“好久不見,芷……德王妃。”
此話一出,元非晚臉上殘餘的笑意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簡直了,一看蕭欥不在就湊上來是怎麼回事?聽他開頭的話,莫不成還想叫她芷溪?
元非晚只覺得身上發寒。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不能表現出這種嫌棄。“泰王。”她點頭致意。他們現今是姻親帶來的平輩關係,行禮不用,意思到了就好。“怎麼不見泰王妃?”
蕭暘抓住了這個難得的近距離交流機會,正在暗自竊喜。然而元非晚一句“泰王妃”,瞬時就把他的各種美好想象打得七零八落。“她……”
他正想找個什麼理由推搪過去,花凌容竟自己走過來了。“我在這兒呢,阿晚。”她笑道,唇邊弧度非常標準,正符合現在的情形。“還是你記著我。哪裡像五郎,”她含嗔帶怨地盯了蕭暘一眼,“一見到別人就把我給忘了。”
那神情,那動作,活脫脫一個恩愛小兩口的典範。要不是元非晚問心無愧,這陣仗真是像極了正室當場抓包出軌的丈夫和小三……
這都什麼鬼?!
元非晚不禁為自己的這種聯想惡寒了一把,然後果斷甩開——
果然不能和這兩人混在一起,太特麼噁心自己了!他們自己難道不覺得嗎?
“原來是我不小心,”元非晚也笑起來,“咱們坐得這麼近,還不是一出聲就聽見?”
“說的就是呢。”花凌容繼續笑吟吟,“說起來,你嫁進德王府後,我還是第一次和你說話呢……”她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元非晚,繼而露出了帶著些曖昧的笑容:“是我的錯覺麼?我總覺得,你比之前更漂亮了啊!”
對這種稱讚,元非晚自然要客氣一下。“姐姐又取笑我。”
“哪裡的話?”花凌容正色道,“我這可說的都是大實話——說真的,老七對你很好罷?瞧你這春風得意的小模樣兒,說不是都沒人信呢!”她復又笑起來,抬眼看向蕭暘:“五郎,你說我說的對不?”
兩個女人說起話後就找不到任何插嘴機會的蕭暘實在憋得慌。他看出花凌容是故意來打岔的,然而他還必須順著那種打岔說下去,因為他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表達出自己對七弟媳的愛意。
“大概是吧,”他勉強道,不怎麼想正面承認,“我很久沒見德王妃了,說不好。”
花凌容捂嘴笑起來。“瞧,阿晚,我早和你說了,該到我們泰王府上來拜訪一二呀!不然,你長得再漂亮,也是要被人忘記的!”
要是能忘記就最好了……元非晚心想,對自己莫名捲入對方夫妻之間的暗潮洶湧感到萬分無奈。求求你倆了好吧,我真的對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沒興趣啊!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意味著元非晚沒法對付蕭暘了。“之前不是不方便嗎?”她粲然一笑,“七郎也一直說,想找個機會拜訪他五哥呢!不如這樣,等這一陣子忙過,七郎和我必定去五哥和姐姐府上拜訪,如何?”
“那可真是好極了!”花凌容立刻應道,笑意擋都擋不住,“五郎和我一定掃榻相迎!”
可蕭暘十分不感冒。
元非晚來,他自然是歡迎的;但帶上蕭欥?得了吧,他又不是閒的沒事幹,準備跟蕭欥大眼瞪小眼、然後讓自己心塞得不行……那不是自找虐嗎?
問題在於,形勢所逼,他不願意也得願意。“……嗯。”
這種乾巴巴的回答實在很影響談話氣氛,然而皇帝和皇后終於登上了樓。大家都不用浪費腦細胞找話撐場面,無疑等於變相被解救,元非晚不出聲地大鬆了口氣。
時辰已到,蹴鞠比賽馬上開始。
蹴鞠是從西域傳入大盛的活動。按正常情況推理,吐蕃確實佔有優勢。然而,就和風靡盛朝的胡服一樣,蹴鞠同樣風靡盛朝。另外,大盛出戰的四個人,除去盧陽明,都和胡人打過至少五年的交道——
胡人打球講究快,他們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