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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案子雖未再頻發,旁人猶可清閒,但夏景行卻還是不能閒下來,日日往外面跑。

夏芍藥心疼他不得閒,日日吩咐了廚房裡湯水好生侍候著。等他家來,廚房便送了熱熱的羊肉湯來,大海碗裡盛著拳頭大的羊肉骨頭,上面帶著筋肉,燉的酥爛,拿筷子一戳就骨肉分離,湯上還撒著一層蔥花,香氣撲鼻,熱熱的吃一碗湯,再吃兩塊肉,一天的疲乏就消失無蹤,只覺滿腔的熱氣,額頭也要沁出汗來,十分受用。

幽州本地人因與遊牧民族毗鄰而居上百年,雖然其間時有戰爭,但生活習慣卻已經互相影響。

遊牧民族都是大鍋肉,也有砍了半隻羊直接煮熟了,撈起來盛到桌上拿刀切著吃的,到得漢人百姓這裡,便拿刀斧剁成塊煮來吃,比之草原民族已算大改,但還是讓洛陽城裡初來的夏芍藥吃驚不已。

如今在幽州城住了幾年,她已經習慣了這般豪放作派。夏景行吃肉喝湯,又有白飯熱菜端了上來,她自己面前的碗比之小了一號,懷裡抱著綺姐兒,還拿筷子挾那燉的酥爛的肉往綺姐兒嘴裡喂,又拿勺子舀羊肉湯給她喝。

綺姐兒恨不得自己伸手抱著骨頭啃,但被她約束在懷裡,只能對著自己啃骨頭的小平安示威似的喊著。

小平安碗裡也盛了一塊骨頭,為怕他吃多了積食,夏南天還從他的骨頭上面撕了兩塊肉到自己碗裡,引來小傢伙的不滿,哼哼嘰嘰磨著不夠吃,又瞅著夏景行與夏南天翁婿倆喝酒嘴饞,還道:“世子哥哥都喝酒呢。”

夏景行果真斟了半杯給他,見他喜的仰脖幹盡了,還要做個豪邁的模樣兒,“好酒!再來一碗!”引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夏景行滿腹心事也暫時拋至腦後。

哪知道這小傢伙酒量淺,過不得一刻就滿臉泛紅,竟然半醉,揪著夏芍藥的衣襟不放,“綺姐兒都跟娘睡,我也要跟娘睡!”

這哪裡能行?!

綺姐兒先就容不得,小手使勁掰扯哥哥的手,還拿腳丫子踹哥哥,恨不得將他踹出八丈遠。

夏芍藥笑嗔夏景行:“都是你乾的好事,還不快來拉架!”

夏景行將閨女從老婆懷裡撕下來,抱著哄她,又有夏南天將小平安從夏芍藥身上撕下來,這才讓夏芍藥脫出身來。

綺姐兒長這麼大,一直貼著夏芍藥睡,而小平安卻是小小就被她丟下前往幽州,還曾經有段時間對父母都特別陌生。夏芍藥心頭柔軟,吩咐了婆子將夏平安抱到自己床上去睡,還跟夏景行道:“今晚就勞煩夫君睡在廂房了,我要與兒女一起睡。”

反正他最近也看卷宗到深夜,時時半夜睡著就坐起來在,驚擾的她都快做噩夢了。

夏景行苦笑:“這麼快就被嫌棄了。”卻仍是將卷宗搬到廂房去,點燈熬夜。

夏南天對此案早有耳聞,雖也著急,但也幫不了什麼忙。

這個年燕王過的十分不順,先是接到了聖旨,責他剿匪不力,幾十萬大軍都能攻破,倒連小小盜匪流寇都無計可施,不能清掃邊患,其後就連馬廷偉在燕王府的年宴上都含針帶刺,提起此事。

只不過馬廷偉表面上針對的可不是燕王,而是負責督辦此案的懷化大將軍,“……武人到底是武人,雖然打仗勇猛向前,可於案件上卻不擅長,數月都不曾破案,倒連下官府裡的刑名案件的師爺都不如。”

夏景行氣的臉色鐵青,燕王心裡也不痛快,待得宴散,在書房裡大罵馬廷偉小人奸滑,互市匪患皆是他捅到御前。

燕王年過的不好,太子這個年卻過的春風得意。

馬廷偉今年的年禮並不比去年差上分毫,相反更添了許多國外精巧玩意,他從中挑了幾件送到宮裡去,說是派人採買來的,心裡惦念君父,這才送進宮來的。

聖人對他好一通誇獎,又賞了許多東西下來,一時間父慈子孝,再看到互市匪患竟不能清,兩相對比,燕王往日的好也淡了幾分,太子再從旁煽風點火,“……三弟對幾十萬大軍尚能堅持,倒對小小匪患視而不見,難道竟覺得匪患不足為慮,這才不肯盡心剿匪?若是別的州府倒也罷了,可互市卻關係著兩國交好,一點點小事也會引起兩國誤會,怎能不盡心盡責?”

燕王哪裡還能落得個好。

聖人命他今年務必清剿境內匪患,否則便讓旁人來接手幽州防務。

這已經是很重的斥責了,想想幽州城乃是燕王藩府首邸,就連防務都要交到旁人手裡,那這幽州城到底還是不是燕王的藩地,就讓人質疑了。就算仍舊是燕王的藩地,可他這個燕王連幽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