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才幾日,哪有那麼快的,“夫人今兒來,可是有事?”
夏芍藥也不繞彎子,遂將夏景行及燕王懷疑劫匪案也許與邢寡婦女婿有關,因他暴富,錢財來路不明,所以要暗底裡查一查。
孫氏聽得此言,頓時大吃一驚,“那……那蓮姐兒怎麼辦?”可憐那個女孩子才成親沒多少日子。
她到底與蓮姐兒在一個屋簷下住了許久,對柔弱的性子極為了解,又同情她常被邢寡婦挾制,比從前的自己還不如,卻又一點也不敢反抗。
夏芍藥嘆息一聲:“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這個女婿當初也許並無歹意,倒是被邢寡婦的聘禮逼的,大約是實在喜歡蓮姐兒,這才跟著別人鋌而走險,踏上了不歸路。
有時候只是一念之間,就走錯了路。
孫氏聽得是夏景行委託她,希望她能想辦法去大牛家裡查一查,雖然惋惜蓮姐兒,還是應了下來,“夫人是知道,昨兒邢寡婦還上門來拜年,帶著個小丫環,來我房裡坐了一會子,見我不怎麼搭理,就往徐寡婦房裡去坐了半日,聽她們說吹的天花亂墜,只道如今日子有多富貴,過的有多舒坦。她既過來拜年,徐嫂子她們還未登門,不如我讓釧兒跟著徐嫂子她們去拜年回禮,順便偷偷瞧一瞧。”又將大牛家裡的住址告訴了夏芍藥。
夏芍藥回去之後,孫氏便召了院裡的婦人,只道接了邢寡婦的年禮,想著就算不來往,可年禮還是要回的,問問她們誰要去邢寡婦家裡去拜年,帶了釧兒同去。
院裡幾個婦人被邢寡婦說的話給引逗起了興趣,況且她們長年累月只在這個小小院落裡做繡活,街上都少去,也沒地方去串門,正好邢寡婦家裡還算得一處可以去打擾的地方,都道要去給邢寡婦拜年。
孫氏便讓釧兒去街上買了年禮,又拉她回房細細囑咐了一遍。
釧兒打小跟著她,就連她從孃家破門而出都跟著,不離不棄,主僕兩情逾姐妹,得了她的密囑,果然收拾整齊了,跟著徐寡婦她們去邢寡婦家裡去拜年。
邢寡婦如今日子過的舒心,況且她也想讓素日故舊瞧瞧自己的好日子,見到這麼多人上門拜年,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支使的丫環團團轉,一時倒茶一時擺點心,自己穿著暗紫團花的綢緞襖子,見幾人瞧過來,還笑道:“你們不知道,這是我那女婿派人去外面買回來的。我以前哪裡穿過綢的,說穿起來可不就跟富人家裡的老太太似的,可我那女婿說了,說我如今可不就是老太太嘛,有丫環侍候著,凡事都不必親自上手,只管享福就好。”
聞得她們來拜年,蓮姐兒也到正房裡來,身上繫著石榴紅的裙子,頭上還戴著枝金釵,耳朵上各扣了珠墜,愈發襯的好氣色。
徐寡婦拉了蓮姐兒誇她有福氣,“怎的不見新姑爺?”
邢寡婦便問蓮姐兒,“大牛又在跟人喝酒?”跟徐寡婦解釋,“這孩子前幾個月忙的厲害,這不是過年閒下來了嘛,就整日呼朋喚友來家裡喝酒消散,說是過完了年還要去販貨走商。我倒是盼著他們小兩口早點給我生個外孫子,也不知道他這走商出去一趟得多久。”
釧兒聽得心裡一動,有心想要偷偷去瞧一瞧與大牛喝酒的都是些什麼人,又怕不妥,只坐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
邢寡婦不見孫氏,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快的。大過年的她往孫氏小院裡去拜年,就是想讓孫氏看看自己如今過上了好日子,假如孫氏能過來,那就更好了。
不過釧兒來了也是一樣,雖然不能當場看到孫氏的臉色,但是由釧兒轉述也是一樣的。她熱情的不住招呼釧兒吃點心,還貌似遺憾道:“怎麼孫掌櫃的沒來?以前也沒少得她恩惠,她若今兒能來,我必要叫了外面一兩銀子的席面,好生招待招待她。”
釧兒便笑:“邢嫂子不必客氣,我家姑娘昨兒有些受了涼,她讓我過來給邢嫂子拜年,自己在家裡歇著呢。”
一圈看下來,從吃的到穿的,再到屋裡的擺設,釧兒也瞧的差不多了。又等同行的婦人一起吃過了飯,大家灌了一耳朵邢寡婦的誇耀,這才往回走。
內中還有婦人感嘆:“到底邢嫂子生了個閨女,老來有靠,咱們幾個都沒孩子,往後還不知道怎麼著呢。”大過年的,倒唸起未來,心裡不由便灰暗了幾分。
徐寡婦向來性子直,倒不似這般感嘆,又喝了幾分酒,邊走邊道:“各人有各人的愁悵,咱們只瞧著邢嫂子日子過的好,一輩子還長著呢,眼前不過才幾日功夫。”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長久平順安樂。
釧兒回去之後,便將這些話細細的告訴了孫氏,孫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