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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覺得眼底泛青,面容憔悴,倒好似操著十二份的心,擔著千斤擔一般。

待見過了禮,他便問起:“妹妹這著急忙慌的,可是有事?”

夏南星自然是滿腹心事的。

與孫家結這門親,只聘禮就掏了寒家的老底子,只因孫家的嫁妝單子比較厚,寒家也不能比孫家低了,這才卯足了勁兒的置辦。

這中間她不是沒想過要向孃家伸手,人還親自來過夏家兩趟,暗示了好幾次,若是以夏芍藥往日散漫的性子,手縫裡撒些出來,也足夠她省一筆了。只夏芍藥不肯接茬,全沒有搭把手的意思,還道:“喜事辦的這樣順利,等成親的時候,我必包個厚厚的紅包賀姑姑娶媳婦。”旁的話卻是再沒有了。

夏南星看了幾次外甥女兒的臉色,也逐漸品出味兒來了,感情當初她家想讓兄長吐口嫁女,這丫頭記上仇了。

多大點事兒啊?

只如今知道夏芍藥這頭行不通,再見到夏南天便學乖了,不曾似過去一般,理直氣壯張口便向兄長提要求,先對著夏南天抹淚:“哥哥這一病,可嚇的我魂飛魄散,也全賴芍藥懂事兒,這般周全。我又一向忙著,聽得哥哥病癒家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這才帶了孩子們來瞧舅舅。”

她此次只帶了寒向榮與寒向藍,寒向茂留在了家裡。

“多謝妹妹費心。只茂哥兒怎的沒來?”這卻是夏南天隨口一問。

他在山上住久了,也看透了許多事兒,以前再疼妹妹的心腸也早收了起來,將這些世俗親戚看淡了,只盼著自家孩子安好即可,旁人如何再不強求的。

夏南星頓時喜上眉梢:“他原也是要來的,只他媳婦兒身上有喜,我便作主讓他留在家陪媳婦。”

她此次談話的重點便是寒向榮與寒向藍的親事,從外甥女兒那裡摳不出好處來,便想著夏南天這做舅舅的總要為外甥們的親事出一份力的,自然不必帶了寒向茂前來。

況這原本就是求人的事兒,寒取自覺會失顏面,便推脫了不肯來,只將夏南星推在頭裡:“那是你哥哥,你們兄妹倆關起門來說,還有甚個事兒不成的。我杵在那反而不美。”

夏南星深以為然。

待她問過了夏南天的身體,又略提了提寒向榮的婚事,只道:“定的是金頂街上開生藥鋪子的孫掌櫃家的閨女,瞧著是個極有福氣的孩子呢。”

這孫掌櫃上下鑽營,又不好好做生意,夏南天可比夏芍藥知道的更多。只妹妹既然認定了這家人,他也不會攔阻。“日子可定下來了?”

夏南星大喜,這可是有門兒了,“快了快了,就定在開年三月裡。”

夏南天便滿臉的遺憾:“那真是沒辦法了,過完了年我便要回護國寺去住著了,到時候回不來,也沒辦法去吃外甥的喜酒了,就讓芍藥跟景行去了,多替我吃兩杯喜酒。”

這卻是要徹底放權,將家裡的事情全部交給夏芍藥夫婦經管的意思了?

“哥哥這是做什麼?護國寺又不遠,到時候坐了馬車來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況且芍藥小孩子家家,哥哥以前病著她才接手家裡的事兒,如今哥哥病癒了,便很該將這些事情接到手裡來,他們小孩子家家懂得多少。”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侄女總歸比親兄長要隔了一層的,又有之前親事未成,再張起口來就有點抹不開面子了。

華元還候在夏南天房裡,不等自家老爺回話,他便道:“護國寺怎的不遠?明明隔著十萬八千里,老爺去看病,差點沒命,也不見姑奶奶前去看一看的。”

他是夏家老人,年紀比夏南星還大,多少年跟著夏南天風裡來雨裡去,雖為僕人,夏南天卻向來不拿他當僕人看待的。聽得夏南星那句話,實忍不住了這才張口的。

護國寺是不遠,兄長昏迷病重,差點沒命,做妹妹的倒沒去瞧上一眼,等到自己兒子成親了,有用得著夏家財勢的時候了,便要讓兄長從護國寺趕了過來給寒家撐場子?

真是好沒道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思萱堂的東次間裡,是夏芍藥的起居處理家事的地方。靠窗擺著黑漆雲頭形桌案,夏芍藥坐在福壽紋圈椅上,正埋首帳冊,核算這一年夏家的進帳。

聽得夏南星來了,她藉口理事,連面兒都沒露,由得夏南天去應酬。

她左首邊擺著張描金花卉山水圖的多寶閣,對面原本擺著張黑漆彩螺鈿樓閣仕女圖屏風,後面放著張羅漢榻,待得她累了的時候便稍事歇息。

哪知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