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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孫氏還當丈夫不開竅:“這是什麼話?咱們上門是心意,就算見不到舅舅,難道還見不到表妹跟表妹夫了。聽說表妹可很是能幹,回頭我也好跟表妹請教一二。”

孫氏見得丈夫還是不應承,便親往夏南星耳邊去說,“早聞得舅舅病了許久,媳婦進門不久,想著是不是應該去瞧瞧舅舅?”

這一個月裡,寒向藍可往孫氏與寒向榮的小跨院跑了好幾次,每次進去了便想要翻孫氏的妝匣。她這個毛病還是夏芍藥慣出來的,只往日自家理直氣壯,不覺得有人嫌棄,如今翻了幾回孫氏的妝匣子,釧兒便話裡話外帶了出來:“……二奶奶也只這幾樣嫁妝,還留著出門見客呢,若是送了大姑娘,回頭出門見客,可戴什麼呢?”

寒向榮翻了這幾回,也只得了兩個金戒指,先前送的一對珍珠耳墜子,眼見著孫氏的妝匣子裡每每都只留兩三個不值錢的珠花兒,再不似送嫁妝過時金銀首飾裝的滿滿當當,便知她這是拿自己當賊防著了。

她心中生氣,便時不時往夏南星耳邊去吹吹風。

二兒媳婦與閨女不對付,夏南星自然是偏著閨女的,一日日便待孫氏冷淡起來。

只今日孫氏提起這事兒來,可不正中下懷?!

她自與夏南天大吵一架,被夏芍藥夫婦趕過一回之後,就想著若是沒人來請,便賭氣不再踏孃家門。只她這頭還只等著孃家人搭梯子過來,那頭卻連她家喜事都不再上門,可不是擺明了不願意再走動?

有了孫氏這話,她便急吼吼派了婆子去夏家傳話,沒想到夏芍藥拒絕了,便又再派了婆子去傳話,接二連三。

她心中可想好了,如今不是她上趕著非要上孃家門,而是二兒媳婦要認認舅家門,於情於理都能說得過去。

夏芍藥被寒家派來的人煩的不行,想著孫氏這麼堅持,定然是因著她孃家想與夏家做芍藥生意。索性讓她上門一趟,就死心了罷。

孫氏初次登夏家門,想著夏家家大業大,自不好讓夏芍藥看輕了,便將這些日子壓箱底鎖起來的首飾拿了出來,頭上插戴了金釵兒,耳上金葫蘆墜子,腕上金臂釧兒,左右手各戴了金戒指,身上衣裙也鮮豔時新,還點了額妝,塗了粉抹了口脂,打扮的十分隆重。

夏南星特意備了禮,吩咐寒向榮帶著孫氏上門去。

孫氏原本生的也不錯,只這麼一打扮,便顯的刻意了。寒向榮這些日子原本已經有些認命了,待得在夏家大廳時見了夏芍藥,見她只隨意挽了發,素著一張小臉兒,卻唇紅齒白,眉目傾絕,再瞧瞧身邊的孫氏,頓時教比到了塵埃裡。

心裡那股子羞愧頓時跟把火似的燒了起來。

他若是與夏芍藥親事未成,再尋一門親事,無論人品模樣,色色強了夏芍藥一頭,大約今日面上還有幾分光彩。偏孫氏今日上門除了認親,還有求於人,想要打通孃家與夏家的生意,言談之間便對夏芍藥一味奉承。

從夏芍藥的模樣兒誇到了衣衫首飾,那些話雖是實情,但聽在寒向榮耳邊,直恨不得讓孫氏立時閉嘴。

還有什麼比這更丟人的?!

這段時日他只覺得孫氏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還真沒發現孫氏還是個話嘮的。

只夏芍藥模樣淡淡,並不多應承,坐得一刻鐘,便有鋪子裡的掌櫃前來報帳,夏芍藥便推了夏景行一把:“二表兄與表嫂在這裡,夫君先去跟掌櫃的核一核,我一會就過去。”

夏景行頭都大了,“核帳這事兒可不歸我管。娘子可要儘快。”竟與寒向榮夫婦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他陪在這裡可不是給寒向榮面子,只是想瞧瞧寒家人的來意。上次他不在,岳父跟媳婦兒教寒家人差點氣出病來,今兒便索性在旁坐鎮,夏芍藥用眼神轟了好幾次,他都黑著張臉不肯離開。

坐了這一會子,夏景行便瞧出來了,原是這寒家新過門的媳婦兒求上門來了,既有所求,便沒道理會夏家鬧將起來,這才不耐煩應酬寒向榮夫婦,直接甩手往書房裡去了。

秋碧已經在書房裡擺了點心熟宣,就連寧神的香都燻了一把,各種顏料畫筆擺滿了筆架。

“姑爺,姑娘說讓姑爺有空就多畫幾筆呢,她想放在鋪子裡讓客人來了好選花兒。”哪裡有什麼鋪子裡的掌櫃來核帳。

夏景行不由失笑:“這個小淘氣,可是一早兒就想好了的?”她自己不願意與寒家人多說,便藉口掌櫃的來了,支了自己出來。難道過得一時,家裡婆子也要進去回話?

這話秋碧可不敢答,只沏好了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