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知曉了姚姨娘做姐兒時候的名字,在當眾下她的臉面呢,還是當真喜歡她,那就不知道了。
只透過此事,眾通房丫頭們忽然間就看到了奮鬥的目標,奶奶既醋性不大,有了姚姨娘,自然還可以再添個張姨娘,王姨娘,周姨娘……頓時紛紛往正房裡去奉承。
寧景世成親半月,便在家裡耐不住了,跑外間玩得兩三日才帶著一身的脂粉氣回來了。
閆幼梅萬不曾料到他玩性竟然這樣重,進了房來忍著刺鼻的脂粉味兒親手來服侍他洗浴,才勸得他兩句不可虛度光陰,理應求學上進,做國之棟樑,為聖人分憂云云,話還未完,他便精*赤*條條從浴桶裡跳了出來,踩著水跡披了衣裳往外間去了,將房門摔的山響。
丫環悄悄綴著,卻原來他直奔了姚姨娘新住進去的小院子裡,不多時裡面便要水要食的鬧將起來,直讓閆幼梅臉都沒地方擱了。
這院裡多少雙眼睛瞧著,世子爺沐浴到一半,從正房裡怒氣衝衝去了,尋姚姨娘去服侍,可不是世子夫人惹了世子爺生氣?
閆幼梅一夜未眠,天色才亮,姚紅綾便穿戴整齊前來服侍,眼底略帶青印,想來晚上折騰的夠嗆,她竟然也能爬得起來,服侍她就跟往常一般,神色未改,絲毫沒有被昨晚的事情所影響。
待得閆幼梅問起寧景世,她才道:“世子爺這會還睡著呢,奴婢沒敢吵醒他。”
“爺什麼性子,還是姚姨娘摸得清。昨兒我才說了兩句,勸他多讀些書,將來為官作宰,也好肚裡有些學問,沒想到爺竟然就惱了。”
閆幼梅也想明白了,與其讓姚紅綾在心裡揣摩,亦或寧景世一早已經將實情告訴了她,由她在心裡笑話自己,還不如自己講出來,且看她如何反應。
“奶奶才進門,日子尚淺。奴婢服侍了爺這些日子,也瞧出來了,世子爺就是個貪玩的性子,許是年輕性子不定,過得幾年說不得就穩重了,想著要為朝廷出一份子力了。奶奶也別太著急。”
這話聽著倒也入耳,閆幼梅只不知真假,總歸一開始就對姚紅綾充滿了戒備,後面無論她再如何行事說話,閆幼梅便要從心裡將她說過的話多想幾遍,省得什麼時候被她給套在裡面。
“也是我心急了些。待得世子爺醒了,姚姨娘可要在世子爺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奶奶這話說的可不要折殺了奴婢!奴婢一身一體皆是奶奶的,便是為著奶奶肝腦塗地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勸著世子爺就更是份內之事了。奴婢只盼著世子爺跟奶奶好,那奴婢也就好了!”
閆幼梅便打發了她回房去服侍夏景行,自己往婆婆處請安,待去了婆婆正院回來,果然寧景世便已經回了正房,一臉尷尬的笑,”昨兒是我喝多了,夫人別生氣!“
無論如何,寧景世這臺階是遞給了閆幼梅。
”也是我說話沒防頭,讓爺心裡不痛快了。“閆幼梅踩了臺階下,心裡並非感激姚紅綾,而是心驚於她居然勸得了寧景世,當著他的面兒自然待姚紅綾就更親切了,”多虧了姚妹妹替我美言!“
姚紅綾誠惶誠恐:”夫人言重了!”
閆幼梅勸過一次不見效,還差點惹的寧景世惱怒了。她還未有嫡子,並未在侯府站穩腳根,原來以為憑自己的容貌必定能得夫婿青眼,哪知道寧景世是外面花叢的老手,光憑容貌哪裡留得住人,心裡漸漸有些灰了,便不敢狠勸,旁敲側擊幾回,更無效果,反發現寧景世在外面玩回來,大部分時間竟然宿在姚紅綾那裡,只偶爾在她房裡留宿,或是與哪個通房丫頭胡混。
南平郡主還等著媳婦兒勸得兒子上進,大半年時間過去了,媳婦兒不但沒勸得兒子上進,就連肚皮也沒一點動靜,心裡漸漸不耐煩起來,過年領著媳婦往宮裡去,正趕上太子嬪妾有喜,皇后重賞,她心裡就更堵了。
等回家裡來,便讓閆幼梅在她房裡立了三天規矩,從早到晚在一旁服侍,直站的閆幼梅腿都腫了,才放她回去。
閆幼梅在婆婆房裡立規矩,寧景世回來了自然是由下面丫環侍候,兩個月過後,閆幼梅從孃家帶來的陪嫁丫環鶯兒有孕,大清早來服侍她,嘔吐不止。讓府裡的大夫把了脈,卻是有孕了。
這可算是寧景世的頭一個孩子,南平郡主極是喜歡,一邊派了人賞鶯兒頭面首飾,一面敲打媳婦,“我知道你是個賢惠的,將身邊的丫環都給了夫君,可如今丫環都有了身子,倒是你也該抓緊著些。”
閆幼梅倒似生吞了黃蓮粉一般,有苦難言。
鶯兒甚個時候與寧景世成事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