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看上去十分脆弱。
景斯寒忍不住伸出手,想握住駱今雨的,誰知才將將觸碰到,床上那人便醒了過來。
卻不是發現了他的意圖要罵人,而是捂著嘴翻了個身探到床沿要吐。
景斯寒手忙腳亂拿了旁邊的垃圾桶放在床邊,輕輕地順著駱今雨的背。
駱今雨胃裡沒什麼東西,前頭又吐過兩回,這次什麼也沒吐出來,只嘔的眼角泛出生理淚水,便虛弱地躺了回去,半闔著眼連看景斯寒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罵了。
景斯寒心疼的不得了,抓住她擱在被子外的手,問:“餵你點水好不好?”
駱今雨這才睜開眼看他,卻沒說話,只直直看著。
景斯寒被她看的心裡頭打鼓,囁嚅著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卻見自個兒向來堅強的媳婦兒眼睛一眨,突然便落下淚來。
這把景斯寒嚇的,當下就從床上滑了下去,單膝跪在床頭,著急解釋道:“媳婦兒,我真沒想過現在再要一個。只是那時想著你在安全期,又只那麼一次,還是體外,肯定中不了的。我哪兒想到……”
景斯寒說著,抓著駱今雨的手不輕不重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都怪我□□燻心,沒有自制力!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衣冠禽獸,禽獸不如!”
景總還在那兒垂著眼陳述自己的罪狀,猛地聽到駱今雨“噗哧”輕笑了一聲,急忙抬起頭去看,果然見著她雖眼裡含著淚,但嘴角卻是揚著的,頓時心頭一鬆,俯身過去把她臉上的眼裡吻幹了,嘆息道:“都是我不好,你別哭。”
駱今雨握了握他的手指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麼來了,我上午把你嚇著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總是控制不住脾氣,就跟心裡有火在燒似的,不罵出來就不痛快。”
景斯寒在她眉心吻了吻,道:“那就罵,隨便罵。”
駱今雨抿唇笑了,繼續說道:“我給你打完電話後便想清了,你肯定也是不想這樣的,本來要打電話跟你道歉,但急著去片場便耽擱了,後來再打你電話關機了,原來是在飛機上。”
“我一聽你那麼說,哪裡還坐的住?”景斯寒側身擠了半邊身子到床上,將駱今雨抱在懷裡。
駱今雨靠在景斯寒胸口,覺得心底平和一片。
夫妻兩人正溫存著,冷不丁房門被人推開,景嘉譯連聲叫著“媽媽”衝了進來。
駱今雨撐坐起來,看到兒子一時有些愣怔,不由問道:“洋洋,你不是要上幼兒園嗎?怎麼過來了?”
景嘉譯一邊往床上爬一邊回:“爸爸說帶我來看媽媽和妹妹!”
駱今雨腦子轉了兩轉,立刻明白了景斯寒的用意,當下冷笑一聲,抬腿就將身邊的男人踢下床去,“隨便罵?你真不怕我罵,你把洋洋帶過來做什麼?他還要上課呢,就給你拎過來做擋箭牌!”
駱今雨說著,心底又開始冒火,抬腳還想去踹,被景斯寒一把捏住了腳踝往被子裡塞:“是我不好,你彆氣,氣著了自己不是得不償失嗎?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打人這種事兒那能輪得著你親自動手?您看要打哪兒,我自個兒來!”
站在門口頭一次見著景斯寒這個模樣的喻方方死命忍住笑出聲,輕輕把門帶上了……
***
駱今雨的妊娠反應非常嚴重,但好在她手頭上沒接什麼戲,唯一的一個也只是答應了相熟導演進行客串演出,一週時間拍完後,乾脆便回了老宅養胎。
駱今雨自懷孕後脾氣火爆了許多,對旁人倒都還好,就是對著景斯寒便常常忍不住。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氣生的莫名其妙,發完脾氣又跟景斯寒道歉。
景斯寒卻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說:“你偶爾發洩一下也好,我就怕你自個兒憋著。再說這事兒本來也是怪我,你正值事業巔峰時期,卻因為我不能去做你喜歡的事情。新款的衣裙不能穿,好看的口紅不能塗,想吃的東西也要忌口。現在腿也腫了,晚上還抽筋,睡覺翻個身都辛苦。你為我犧牲這麼多,我難道還不能承你幾句罵嗎?就是打也打得的。”
說著,景斯寒給駱今雨換了一條腿按摩,抬頭笑道:“不過不勞你動手,我來。您看是瞧哪兒不順眼,我保準指哪兒打哪兒!”
駱今雨被他逗的發笑,抬腿在他腰上輕輕踢了一下。
景斯寒笑著將她搭在自己身上,手法嫻熟地按著,過了半晌突然道:“這段時間我看著你身子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辛苦,心裡就覺得難過。”
駱今雨想說沒什麼,懷孕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他已經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