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景斯寒這才晃過神,他看著會議長桌邊坐著的人精兒個個低眉順眼的,假裝方才沒看到自己的窘態,直接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會議先到這裡,散會。”
說罷自個兒先起身出了門,留下一會議室的管理層面面相覷。
景斯寒回到自己辦公室,站不住、坐不了,彷彿腳下、椅子上都生了釘子似的,只能來回走個不停。
好不容易有了點思路,趕緊給喻方方撥了電話過去。
“喂,景總。”喻方方似乎是躲著接的電話,聲音很小。
景斯寒忙不迭問:“方方,今雨她現在怎麼樣?”
“發脾氣呢!我剛從她房間出來。”喻方方音量大了些。
“所以她……”景斯寒有些不敢問了,撐著辦公桌在椅子裡坐下,只坐了小半邊。
喻方方嘆了一口氣,道:“剛測的,兩道槓。”
景斯寒整個人立時蹦了起來,沒注意膝蓋磕桌子上,疼的齜牙咧嘴卻沒喊出聲,他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一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從心底咕隆咕隆冒著泡兒,一邊又確實煩惱這個意外到來的小生命。
“那測的準嗎?要不要再去醫院確診一下?對了,她還在拍戲,會不會太累太辛苦?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會氣著自己吧?我馬上飛過來,這幾個小時你幫我照看著點兒,可別再讓她生氣了,回頭給包大紅包!”
喻方方自然是應下,還順便提示了一句:“孕婦情緒波動變化大,我還是頭一次見今雨氣成這樣,她看見你肯定更氣,景總你過來做好心理準備。”
景斯寒苦笑,“我真不想的,你說我何必再弄一個出來跟我搶奪家庭地位呢?不存在的。”
不過喻方方的話確實提醒了他,景總擰著眉頭想了想,直接開車去幼兒園接景嘉譯,帶個保命法寶。
景洋洋可還因為妹妹的事情氣他呢,聽老師說爸爸來接他了,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出了教室,“我在上課呢,爸爸。”
意思是,沒什麼事兒你就趕緊走吧,別在這兒影響我學習了。
景斯寒知道他氣兒還沒消,但現在也顧不得了,撈起兒子就往外跑,若不是人老師認識,估計得以為是哪兒來了人搶孩子。
景嘉譯被擱在副駕駛半天才回過神,他抓著安全帶生氣問:“爸爸!我還要上課,你帶我去哪兒啊?”
“去見你媽媽和你妹妹!”景斯寒順嘴答了。
景嘉譯本來聽到“媽媽”兩個字還挺高興,結果再聽後面緊跟著的“妹妹”,怒了:“你又騙人!”
他已經聽媽媽解釋過了,妹妹根本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這回是真的。”景斯寒偏頭認真看了兒子一眼,說完又補充道:“其實還不知道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
景嘉譯狐疑地看著自己爸爸,“真的?”
景斯寒十分鄭重,“真的。”
“最好是妹妹,我給她買娃娃。”景嘉譯說著皺了皺眉,有些勉強地說道:“不過要萬一是弟弟,那也算了,我以前玩的玩具可以給他玩。”
父子倆火急火燎趕到劇組定的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了,景嘉譯扛不住已經靠著他肩膀睡了過去。
開門的是王猛,瞧見景斯寒,憨笑著喊了一句“景哥”。
景斯寒心不在焉地應了,往裡頭一探沒見著人,小聲問:“你今雨姐呢?”
王猛解釋道:“拍完戲回來,今雨姐有些不舒服,晚飯也沒吃下什麼,去房間躺著了,方方姐陪著她。”
景斯寒一聽急了,把孩子王王猛手裡一塞,也顧不著被罵,著急忙慌擠了進去,甫一推開門,便瞧見喻方方豎起手指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於是才踏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喻方方調暗床頭的燈,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小聲道:“吐了兩回,剛剛才睡著。”
抬頭看見景斯寒關切的樣子,她急忙解釋道:“正常妊娠反應,沒病著。”
景斯寒的視線越過喻方方,落在了駱今雨的身上。
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了往常紅潤的顏色,闔著眼躺在床上,像是生病一般,不由心頭一抽。
他低聲拜託喻方方替他照顧一下景嘉譯,小心地走到了床邊。他擔心自己太重會將床墊弄出聲響,便也不敢坐,乾脆單膝跪在床頭,仔細地瞧著駱今雨的睡顏。
駱今雨睡的並不安穩,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晃動著,彷彿只要一點聲音便能把她驚醒。
昏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