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固定去處。
現在這位是連那硬得硌骨頭的鋼絲床也不打算給他睡了。
自己作天作地,還要生別人的悶氣。談近雪勾了勾唇角,這不開竅的男主,真的是不值得同情啊。
醫療箱也在書房裡。他原本是準備那兩條創可貼處理一下脖頸上的傷口的,現在看來也只有作罷了。
男人身材頎長,客廳裡的沙發只能委屈了他的長腿,他將脫下的外套蓋在身上,閉起眼睛。
談近雪並沒有睡。她只是在閉目養神,順便等時間而已。
夜漸深。
“——啊”
戛然而止的夢囈,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喘息。彷彿夢中有擇人而噬的兇獸,潛伏著,逐漸接近他最深的恐懼,張開佈滿尖利牙齒,散發出腥臭氣味的巨口,猛然咬合!
宗梓倏然睜開眼睛。
他脫離了夢境。
青年坐起身,他額前黑色的捲髮已經被汗水打溼,貼在面板上。
床頭放著他慣用的那隻杯子。
宗梓拿起來喝了一口,冰涼涼的水液順著喉管一路滑下,像一塊沉甸甸的冰,墜在他的胃袋裡。
他盯著自己手裡的杯子,看了兩秒。
這是違揹他的習慣的,水的溫度令他感到不適。
雖然他極力想裝作剛剛想到談近雪這個人,但事實是,從那個人離開房子起,他所有的思緒便已糾纏成一團,每一條混亂的絲線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牽扯在談近雪身上。
這一杯水,只是無數不停在提醒著他的細節之一。
宗梓下了床,他光著腳,悄無聲息地從臥室走進客廳。
房間裡漆黑一片,只有外面透進來的些微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沙發上那隆起的影子。
他如同夢遊一樣,輕緩地走了過去。
談近雪呼吸平穩,彷彿已經在沉睡之中。
宗梓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他皺著眉,看著熟睡的男人。
目光如有實質,一寸一寸地,從他的面孔上滑過。
你為什麼也在夢裡皺著眉呢?是不是,在想著如何離開這棟破舊的公寓呢……
宗梓的目光落在談近雪的脖頸上。
那傷口沒有處理,看起來只簡單地擦了擦,止血之後看起來反而更加猙獰。
宗梓的呼吸一滯。他忽然想到那一刻掠過自己鼻端的,雪松般的氣息,以及他的血液和體溫。靠近他的感覺,竟然如此炙熱……和誘人。
面前的人,就是他的ya|pian。
宗梓緩緩地俯下身。
溫熱的唇貼上談近雪脖頸上的傷口。
如同食人的妖魔,或是長生不死的吸血鬼,他的舌尖曖昧地描繪著男人頸上傷口的輪廓,彷彿還能嚐到那微甜的血液味道。
宗梓有兩顆虎牙,談近雪是知道的。這一點給他的娃娃臉增添了更多可愛之處,尤其是在他笑起來的時候。——雖然這個表情並不經常出現,且大多是冷笑、嘲笑……
而此刻,那兩顆尖銳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