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了!
再看眼一旁神色淡然; 彷彿只是隨便找個地方安排自己員工的總裁大人; 方艾對他的財富又有了個全新的認知。
五星級的酒店裡吊燈華美; 光線明亮。
方艾這才看到男人頸側幾乎如同被咬下一塊肉的傷口。
皮肉都有點外翻了,血淋淋得看著嚇人得很。
方艾看著那傷口都覺得疼,偏男人卻彷彿渾然不覺; 神色自若。
談近雪扭頭; 便瞧見女生怔怔盯著自己的目光,露出一絲詢問。
方艾脫口而出; “不疼麼?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在今天的飯局上,她可不記得談近雪脖子上有這麼嚇人的傷口哪!更何況那傷; 眼瞅著就是剛弄出來的。
她腦海裡飄過一個驚悚的設想。
談近雪卻並不在意; 只隨手從旁邊取了一張疊好的紙巾; 按在頸側的傷口上。
“不要緊,一會兒就好了。快去休息。”
談近雪聲音溫和,既無頂頭上司、公司總裁的高高在上冷淡疏離; 又不過分親近或是曖昧。
一個讓人很舒服,很容易產生好感的距離。
方艾也知道多說沒用; 只能按捺下心底突然湧起的一絲擔憂,衝談近雪揚起一個明亮笑臉; “嗯,謝謝談總。晚安。”
看起來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總裁先生; 其實是很紳士的一個人。方艾想。
男人淡淡頷首,“晚安。”
他目送著方艾上了酒店的客梯,這才轉身,並未立刻離去,而是在大堂的沙發裡坐了一會。
人總是會累的。
做戲就要做全套。雖然快穿局的金牌任務員身體早已經得到強化,精神力量和肉|體強度都已經達到最高,這種程度的忙碌,根本不會讓她感覺到疲勞。
但這個世界的總裁大人可是肉體凡胎,自然會覺得疲倦。
或者說,心累。
談近雪抬手按了按眉心。
服務生端來溫檸檬水,安靜地放在談近雪面前。
儘管很累了,他還是抬起頭,朝對方點了點頭。
“謝謝。”
這個世界的談近雪,是個一言一行,都近乎完美的男人。如果說他有弱點、有軟肋,那麼也只有一處。
脖頸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了。男人將沾了鮮血的紙巾丟進垃圾桶中。慢慢起身離開。
年輕的司機等在酒店外面。
只要總裁沒有說要在酒店留宿,那麼就一定會出來。
司機魏曉陽跟在談近雪身邊,給她開車也有兩年多,對這位總裁幾乎過於嚴苛清淡的私人生活也有些瞭解。
不過最近談總上心的異性好像突然變多了一些。
雖然只有一個盛黛和一個剛來沒幾天的小實習生,但那也是零的突破啊!但魏曉陽沒膽子八卦談近雪的感情生活,只是想到賀秘書的叮囑,不由得多注意一些。
“談總,回哪裡?”
坐在後座的男人似乎並不想說話,只隨意地擺了擺手。魏曉陽一瞧,這分明就是指了印刷廠公寓的方向嘛!
機靈的司機啟動車子,朝那老舊的公寓樓方向駛去。
一路沉默。
“那個,談總,早點休息。”魏曉陽為談近雪拉開車門,還是忍不住加上了一句。
談近雪下車,眉頭微動,看了他一眼。
幾乎一瞬間,年輕的司機覺得自己後背上細細密密除了一層冷汗。那目光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情緒,彷彿利刺一樣,扎進他的眼睛裡。
這兩天總裁大人似乎溫和了很多,竟讓他忘了,男人並不喜歡被過問私事。
他喏喏地退到一邊。
談近雪卻突然淡淡笑了一下,剛才那種冰冷的目光和剎那冷凝的氣氛,都隨著他這一笑雲散煙消。
“我會注意。不早了,你回去吧。”
魏曉陽感覺自己虎口脫生,望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樓道口,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最近談總真的很奇怪誒。
有時候像他,有時候又不像。他是越來越摸不準這位的脈了。
男人轉動鑰匙,開門進屋。
不出所料的一片漆黑。
他徑自去了書房,推了下門,門卻紋絲未動。
鎖了?
書房是宗梓進行創作的地方,但也算得上是談近雪的臨時居所,裡頭那張行軍床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