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他還不跪皇上不參拜,直接跑到楚今朝身邊停了下來,一徑勸解道:“你有什麼不敢說的?這五十板子可不是好玩的,先說了再說。”他急急地勸解著,只希望楚今朝別這麼任性固執,非要討一頓好打,完全忘了這金鑾殿上該有的禮儀,該尊重的人。
“很好!又來一個不把朕放在眼裡的!”這一個插曲一出,段君銘不但沒有寬限時間給楚今朝,反而更加火冒三丈,狠狠地拍了拍龍椅,厲聲道:“來人!霍穎光干擾金鑾殿儀,藐視皇威,與楚今朝同罪!”
衝動起來會不顧禮節的,除了霍穎光又還有誰?他憑著一時義氣上來勸解楚今朝,卻不知會惹禍上身,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地望著高座上的段君銘。那陌生的陰沉表情,哪裡還是當初那個帶著他們打天下的主帥啊!
作者有話要說:
☆、賭氣
楚今朝心裡叫苦不迭,霍穎光是哪根筋搭錯了,要跑來湊這個熱鬧?雖然感動他的義氣,但也是真不希望段君銘這一頓打,把霍家的兵權也打出去。如今,還能與段懷瑾兵權抗上一抗的,也就只有霍穎光的父親霍書桐。霍書桐掌管著二十萬京軍,將來若段氏父子真有異心,段君銘若不想投降,能救急的只有霍家了。
“皇上請息怒!微臣自知罪該萬死,然霍將軍勸微臣開口,正是為了維護金鑾殿的威嚴,絕非藐視。請皇上明鑑。”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段君銘怒氣更甚,道:“真是殿前情深!朕叫你說你不說,這會倒是來求情了。你讓朕息怒就息怒,想得美!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行刑?”
最後一句,卻是對候在一旁的廷衛吩咐的。廷衛得令,木杖高高舉起。三十斤重的板子下來,楚今朝那纖弱的身板,真是不死也殘。
殿上眾人均掩面不忍直視,楚今朝也閉上了眼睛,暗暗運氣準備抵抗。
就在這時,左列官員中又匆匆走出一人來,高聲喊著:“懇請皇上息怒!”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此人紫袍烏紗,手執玉圭,面色古銅,淡眉細目,正是中書省侍郎喬少光。
喬少光邊走邊說道:“皇上息怒,且聽微臣一言!”
廷衛聽到又有人求情,先停下了木杖,聽候段君銘的下一步吩咐。
段君銘正在氣頭上,不耐煩地道:“又叫朕息怒,真偏不喜怒,怎樣?”
楚今朝也甚是驚訝,想不到這個時候了還會有人來求情。若能救下霍穎光,那真是好極。他抬眼望去,喬少光看也沒看他一眼,躬身朝段君銘拜了一拜,道:“皇上若不息怒,微臣也只有一句話說。”
“什麼話?”
“微臣以為,楚大人一句‘不敢講’,已講明一切。”
啊,竟然是為他求情?楚今朝心中更是驚訝,暗想當初果然沒看錯人。百官之中,挑中了他作為擔保人傳達他的投降之意。只可惜,這個眼光是準了,對上面那個卻是大大地看走了眼。
“是麼?”上面那個面無表情道,“朕倒不知,喬愛卿什麼時候成了楚今朝的知己,他不敢講的你都知道。”
喬少光忽略他言語裡的諷刺與威脅,笑著溫言道:“能講的,殿上各位大人都已經講完了。剩下不能講的,也就不需要講了。”
段君銘冷笑一聲,視線射向楚今朝,道:“不能講的?哼,這麼說來,莫非楚卿果然對穆玄景舊情難忘,捨不得他當初的定情信物?”
這“定情信物”說的自然是那些土木工程了。聽他這麼一說,楚今朝立刻就明白,段懷越果然是傳話給他了。但此刻他也無暇顧忌這些。既然有人幫他說話求情了,他若還甘心受刑,那就是笨蛋了。況且,如今還有個霍穎光與他同罪,他也得顧忌到。
當下跪直了身子,拱手過頭,朗聲道:“回陛下,微臣的確是捨不得。”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段君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正揚手要吩咐廷衛繼續行刑。楚今朝卻在頓了一頓後,繼續道:“承宣帝所建專案的確是勞民傷財。河是百姓所開,路是百姓所鋪,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也都是從百姓所出。就算是是為微臣所為,但真正作為的卻是百姓。如今若是毀去,也毀的是百姓的心血。故微臣非常捨不得。且微臣既已列為當事人,看待問題必然無法保持公正。固,臣不敢言。陛下若因此怪罪於微臣,微臣也只能領罪。”
在情在理,以百姓為擋箭牌,段君銘說不出話反對的話來,朝上百官也無法反駁。
這時候,一直沉默地站在左側最前方的段啟慧發話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