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準備,也根本沒放在眼裡,但老是要保持著警惕,卻也十分的累人。但不幸中的萬幸,也正因為有了這些“長舌官”,讓他轉移了不少注意力,暫時忘記了明天的事,最後,竟然真的堅持下來了。
好不容易一天過去了,熬到散值。踏出官署,一陣柳風依依拂來,心中的鬱悶才稍稍減緩了些。
他邊走邊想著,到底是逃還是留,逃如何逃,留又如何留。段君銘的品性……似乎與他所瞭解預想的那個有長歪的趨勢。
為了避免麻煩,他選了人煙稀少的小巷子穿行。七拐八彎地,終於出了鬧市區,再沿著人煙稀少的小路慢慢朝城東遠區去,那裡有他購置的一間小屋。
一丈來寬的小路,只有中間踩出了不到一尺的土徑,兩邊皆是豐茂的綠草。小路右邊的灰色院牆內婆娑地飄出幾枝柔柔的柳條。牆角竄生著一些灌木,零散地點綴著黃色的小花。另一邊的池塘裡,水草開始染綠池水,幾隻鴨子在水裡嘎嘎地撲騰幾下後,聚躲進靠岸的水草裡,不斷地把頭扎進水裡去。樹枝上的小鳥也跟著價叫地飛到遠枝去了。
楚今朝專注著自己的思考,根本無心欣賞周圍的美景。待他察覺到異常時,身後那一股勁風已已經破空襲來,把他的衣衫和髮絲都往前打,間或地還有空氣嘶嘶地作響。
這雷聲大雨點小,表明出招之人還算光明正大,不想暗中偷襲,卻也明確表態:“不必多說,出招受死吧!”
楚今朝沒有出招,不躲不閃地回頭。只見紅纓中一點寒槍,夾著霍霍風聲,迎面轉瞬即至。及至他面前時,驟然停下,憑空掀起了他頸邊垂下的髮絲。
來人手持紅纓槍,寬肩長身,著一身青色長袍,袖口、腰際和褲腳全都用綁帶纏著,十分乾淨利落,兩肩處卻還留著鐵皮護肩,連那紅綾子都沒摘掉。那是軍中少將的標誌。
作者有話要說: o(︶︿︶)o 沒有留言好寂寞~~
☆、躲難
楚今朝並不認識幾個大中朝的將領,但這個人卻是恰好認識。早朝後,這人還專門在宮門口等著他。等到他後,直接走到他面前來,重重哼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就走了。
當時他還覺得莫名其妙,此時方知,原來是在警告並下挑戰書啊。
“有什麼遺言,說!”來人沉下雙臂,收起手中紅纓槍立在地上,看似很大方地給他時間說話,但表情卻是極為不耐,站著馬步,一隻手插在腰上,一雙濃眉幾乎豎起,虎目也瞪得老圓。
“遺言?”楚今朝倒退了一步,故作不懂。根據此人的官服以及他手中的紅纓槍,他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霍穎光,殿前少將軍,段君銘起兵時,四路統帥之一的霍書桐之子。善用紅纓槍,是段君銘手下一員猛將。霍書桐出兵無敗仗,此子功不可沒。但此刻,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霍穎光的能征善戰,而是,段君銘今早提到的“霍少將軍”,就是此人。
“對,遺言!有就趕緊說,沒有就伸出脖子來受死吧!”霍穎光不耐煩地吼著,將紅纓槍拄了一拄。
“受死?為何?我與少將軍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楚今朝先穩著他,心裡琢磨,霍穎光個性爽直,倘若真想不計後果殺他,還真有些棘手。就算今日不殺他,明日羊入虎口送到他軍中去,怕也是有去無回。但如此爽直個性,真是天賜良機,絕處逢生。若能一併解決明天的危機,至少能先緩口氣。
“你這害人精,紅顏禍水!爺爺我跟你冤仇大了!你用什麼花言巧語迷惑了皇上我是不知道,但你既然昨日就該受死,爺爺我就絕不會讓你活到明天去!”
楚今朝懶得糾正他這“紅顏禍水”的錯誤用法,事實上,他根本沒多在意霍穎光在說些什麼。只要霍穎光在說話,他就大可表現出一副自然之態,隨意動兩步,逐漸後退。等霍穎光說完,他又止住腳步,道:“皇上已經封我官職,霍將軍若殺我,就是殺害朝廷命官,依律當斬。霍將軍不怕嗎?”
“斬?哈哈哈!”霍穎光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大笑了幾聲,道:“你以為你那是什麼官?爺爺我殺你是為朝廷除害,為天下除害,哪裡的律法來斬我?就算皇上嫌我壞了他的事,頂多貶兩級官,過兩年又升回來了。再說,這荒郊無人是你自己找的,爺爺我今日在此殺了你,誰個知道?”
霍穎光說的得意,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已漸漸隔開的距離。楚今朝聽他說完,裝作思考地走了兩步,邊走邊退邊思考,又抬頭來,道:“既然如此,那看來我還真得好好琢磨下這遺言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