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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說這些都晚了,想著怎麼保命要緊。滿朝文武,恐怕沒一個人會為他求情。

“皇上,楚今朝在金鑾殿上打盹瞌睡,分明是藐視皇威,此乃對皇上大不敬!”

“應判斬立決,以儆效尤!”

眾臣紛紛上奏,段君銘卻遲疑不決。楚今朝知道眼下不是求饒的時機,只得擰下所有擔憂暗暗想法子,努力去回想剛才他們在討論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能到他這裡來問話。

“陛下,恕臣愚鈍。微臣流亡太久,當年秋試之情已記不太清楚,固多番思慮才敢回答,並非有意對皇上不敬。”楚今朝放大聲道,將剛才瞌睡的不敬之罪硬拗成了腦袋不靈光的不敬之罪。他想段君銘既然沒有鬆口判他死罪,想必是有所顧慮的,那他就賭上一賭。

他吐字清晰,離段君銘最近,大殿之上本來還有人堅持奏請段君銘判他死罪,見他開口了,也暫時先沉默了,等著段君銘發話。

段君銘其實很清楚楚今朝剛才的確是瞌睡了,但聽到他竟然能說出“秋試”,也微感意外。但楚今朝現在還留著有用,不能處死,於是他順水推舟道:“那朕且聽聽楚卿‘多番思慮’後的結果。”

“謝陛下。”楚今朝深吸一口氣,道:“微臣以為,承宣九年的秋試既然被取消了,則今次秋試則可當是當初的延期。若禮部卿大人質疑承宣年間的仕子,微臣以為是多慮了。大中朝立朝無非為天下百姓,自當以百姓為先。科舉三年一次,全國多少仕子等著盼著。當年的戰火已經讓他們滿心的期望成空,現下若因為改朝換代就否定他們多年苦讀,所取功名從頭再來,讓天下仕子十年寒窗又十年,微臣以為並非明智之舉。況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際,縱然天下仕子能等十年,朝廷也能再等十年麼?”

楚今朝想來想去,能被扯到他身上來的話題只有這一個了。承宣九年的秋試,因為段君銘的兵臨城下而取消,同年改年號靖觀。新朝初建,自然也不可能舉辦科考。如今靖觀三年重新開考,能問到他這個修史人身上的問題,就只有與前朝事有關的了。而與前朝事有關,又與秋試有關的,既然不可能是一夕之間改科考制度,那麼就只有參考人資格了。他賭這個唯一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祝我今天好運吧,別被紮成刺蝟:…)

☆、好處

金鑾殿上一片寂靜。

楚今朝便知道是賭對了,稍稍鬆了一口氣。

未幾,段君銘沉著的聲音傳來。“楚卿果然是‘深思熟慮’。前朝科考縱然諸多弊端,徇私舞弊害得所選舉子良莠不齊。但若一律重考,勢必再等三年才能科考選仕,楚卿之言也頗有道理。嚴愛卿,朕信任你,將今年科舉之試交與你,篩除前朝那些徇私舞弊的無能之輩,把好科考第一關,替我大中國選出第一批棟樑,能做到嗎?”

禮部卿嚴伯騫聽言,誠惶誠恐跪謝。“臣必當盡心竭力,定不負陛下所託!”

段君銘對此滿意了,卻又故作猶豫地“嗯”了一會,有些為難道:“至於方才愛卿們所言,楚今朝藐視皇威,對朕不敬,理當問斬,朕深以為然。”

眾臣隨即點頭應和,高呼皇上英明。新朝初立,朝綱尚是清明之時,最不恥與弄臣同朝,何況是楚今朝這樣身兼兩朝弄臣。楚今朝跪在一邊,心裡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段君銘心裡究竟打著什麼主意。但既然知曉他沒有殺他之意,所及雖然擔心,卻也不至於絕望,於是耐心地安靜地等著他的後話。

段君銘沒有等到楚今朝的“皇上恕罪”,心裡頗有不滿,再次判定這個楚今朝不得他喜歡。他故意又多讓群臣議論了一會,才接著道:“但讓朕為難的是,朕剛封了他官職不過一個月,若以藐視皇威就判他死罪,恐怕會讓天下人恥笑朕虛偽。”

此言一出,群臣寂然。新朝初始,新帝的形象很重要,赦免前朝罪臣是一“仁”,但若被冠上“虛偽”之名,則適得其反了。縱然再想讓楚今朝死,卻是誰也不能擔負起“陷皇上於虛偽之地”的罪名。

“喬愛卿,你認為朕該怎麼判楚卿之罪?”見眾臣已有退讓之意,段君銘不介意把決定交給臣子。

喬少光即是當初為楚今朝擔保之人。他這麼一問,喬少光自然明白他是想替楚今朝開罪,於是回答:“回皇上。楚大人雖然沒能及時對答皇上的問題,對皇上不敬。但楚大人既然身為我靖觀朝臣,遺忘承宣之事乃情有可原。臣以為略施教訓,以儆效尤即可。”

段君銘沉吟一會,道:“喬愛卿言之有理。嚴愛卿,你以為呢?”

喬少光將楚今朝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