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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霍穎光被他這一笑笑得愣了愣,忽然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了。邪門了!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道:“既然知道,就老實點。皇上可不是你前朝穆玄景,會把你當作寶。”

他說完就扔下錘子和修葺到一半的房子走人了,楚今朝不挽留,也不送別,只靜靜地裱糊著窗紙。只是那低頭時難掩的笑意卻是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藉著這好心情,他還專程又去太和樓帶回了幾樣好菜和一罈好酒,到隔壁去感謝蔡大嬸,併為前天的無禮冒犯請了罪。蔡大嬸很詫異,侷促不安中又有些不好意思,似乎還有點意思想留他將那好酒好菜共吃一頓,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楚今朝便知道從她這裡什麼也問不出來,也知趣地連門檻都沒邁進,表示理解地告辭去,回家吃前日裡還剩下的白粥。這回的奇怪殺手,回頭再研究。

幾天後,段君銘於一個午後召見了楚今朝,開門見山地就問:“聽說楚卿殺了嘉和太子?”

這流言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宮中,頗讓楚今朝有些驚訝,原以為最快也得一兩個月的。畢竟,這種負面訊息,皇帝向來是耳目最遲的人。

楚今朝點頭道:“微臣也聽說了。”

段君銘無語地盯著他,等了半晌沒有下文,又問道:“所以?”

“臣很惶恐。”

“惶恐?”這可真是稀奇啊。他還從來不知道這個詞跟楚今朝有什麼關係。“你惶恐什麼?”

“微臣惶恐陛下會降罪。”嘉和太子若死,段君銘怎麼可能還容得下他?且如今流言傳他是靠出賣故主贏得段君銘的歡心,段君銘若要為自己澄清,一定會殺他以正視聽。

段君銘笑了笑,道:“所以,其實你沒有殺嘉和太子?”

“陛下明鑑!微臣就算再貪生怕死,也斷做不出賣主求榮的事。”

殺嘉和太子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所以他抵死也不能認。段君銘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即使他口口聲聲說沒有殺嘉和太子,段君銘也不會相信。他就是要讓段君銘既認為嘉和太子已經死了,又留有顧忌,萬一嘉和太子沒死呢。

段君銘問他這種問題,就是自己找釘子碰。

“好你個楚今朝!”碰到釘子的段君銘惱怒了起來,拍著座椅扶手咬牙道,“你很聰明。但在朕面前耍小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長久,你最好牢牢記住!”

楚今朝連忙跪下,道:“微臣豈敢?”

段君銘給他的回覆是:“哼!”然後,拂袖離開,讓他又在書房跪完了一個下午。

作者有話要說: 文已經寫到後面了,回頭來整理前面的內容了發文,頓時覺得怎一個爽字了得。

皇上啊,你現在這麼欺負我家今朝,真的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出來混,遲早還”麼?

☆、段懷越

這一個下午,在段君銘的刻意扭曲下,生生地又成了二人的午後相聚。段君銘上次以“國事繁忙,讓朕憂心”為由,拒絕了百官對於選後的提議。如今,為了惹怒徐太后,他又明目張膽地與他親近。現在宮裡宮外,兩面夾擊,估計也讓他頭疼不已。

為損敵三百,竟自傷一千。段君銘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況且這個“敵”還是愛己甚深的母親。

段君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樣的皇帝?

相比承宣帝,他有何德何能?

“叩叩。”

兩聲敲桌的聲音響起,楚今朝方察覺自己走神了。眨眨有些溼潤的眼眶,移開筆墨撥出半邊桌面讓座。看到紙上竟然不知不覺寫出了“子民可負朕,朕決不可負子民。”他連忙伸手揉作一團,收在旁邊布袋裡。回過神來要繼續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說到哪裡了,卻聽他已經敲著撫尺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他有些掃興,端起茶杯要喝,卻聽到旁邊的人又叩了兩下桌子。他以為是那人嫌讓出的地方不夠,於是又撥了撥硯臺,把已寫了的紙墊到底下,多空出了一大片空間讓給旁人。

那人並不領情,繼續叩著桌面,還伸手到他面前來敲。看到兩節修長有力的手指,楚今朝不由得抬起頭去,以眼神詢問那人何事。

結果,那個人什麼話也沒說,就低著個頭瞅著他。楚今朝不解,也瞅著對方,繼續眼神詢問:有事?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眯了眯眼,歪了歪頭,打量著他。楚今朝忍不住了,出聲道:“這位兄臺,請問有事嗎?”

那男子又打量了他一番,沉默一會,忽然道:“借個座。”他的臉色表情未變,不知為何,楚今朝就是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