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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想出氣,根本就不希望自己有氣。若她也能跟自己一般心思,該有多好。

眼見著他在這裡這麼深情地望著她,她都無動於衷。只要她回頭,他必無所遁形。

唉——

他重新走回床榻,隔著被子抱了抱她,拉回她的心思和注意力,然後又在她肩頭抵了好小會兒,才低聲咕噥了一句,再迅速放開,回去穿衣了。

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的心思,真是……讓人感覺不爽!

楚今朝回頭跟著他的背影望去,看著他用力抖著衣衫,明顯是有賭氣的成分。她有些疑惑,有些不確定,他那一聲咕噥,是在說……對不起麼?但是,他跟她說“對不起”做什麼?又賭什麼氣?

段君銘穿好衣衫就出去了,結果沒一會兒又回來了,手上還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擱著兩個碗。

楚今朝趁他出去這一會兒,也穿好了衣服,正要下床。段君銘疾走兩步上前,放下托盤,將她按回床榻。

“你歇著。懷瑾的事,朕自有分寸。”

你若有分寸,就不會這麼胡來了。

楚今朝雖這麼想著,卻也順從地躺回了床上。她閉上眼睛,有些感慨。無數鮮血換來的統一與安定,竟然這麼脆弱。段啟慧父子若真有異心……到時候又會鬧成哪般?

段君銘遞給她一碗藥,一碗粥,她老老實實地吃著喝著。既然他非要杵在這裡,她也就不浪費資源地小心翼翼地打探著現在的情況。

她以為段君銘這麼快去而復返是仍舊晾著段懷瑾沒管,卻原來他的確是出去見段懷瑾了。只是出去後卻沒見人了,因為段懷瑾已經走了。反正這三天來,無論段懷瑾哪時候求見,得到的回覆都是不見,因為“皇上與楚大人久別重逢,要好生照顧楚大人”,因此,這一次段懷瑾求見也就當是例行,留下個話就走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露

楚今朝的傷勢並沒有想象中嚴重,當初傷裂昏迷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則是親手滅掉大興,又親眼看到穆欽予死在自己面前所造成的情感衝擊。三天昏迷雖嚴重,一旦醒過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雖然段君銘責令她多休養幾日,但她既然醒了,又怎會聽他擺佈?這裡是前線戰場,她身為將軍,不可能老躲在屋子裡不見人。

戰爭雖結束了,但結束才是一個真正的開始。怎麼安撫戰後的混亂,怎麼安撫城中百姓,這都是最應該要做的事。

段君銘已經耽誤了三天時間,三天能改變的太多了,她不想又被段懷瑾搶了先機。

楚今朝首先叫來了霍穎光,問他目前穆氏的處理問題。

霍穎光一仗打完回來,聽說楚今朝在陣前昏倒,也是十分掛心。無奈有段君銘守著,一句令下,誰敢抗旨?因此這些天也是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今見沒事了,也放了心。

“所有死難將士的屍骨,該下葬的下葬,該停棺的停棺,都安排妥當了。至於穆氏,除了穆欽予,其他人都已經撿好了屍骨,等著皇上下令。”

“為什麼……除了穆欽予?”

霍穎光“唔”了半天,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今朝跟著他出門,恰遇段君銘回來。三人碰了個正著,段君銘見他倆親切交談,又要一起出去,很不開心,冷聲道:“去哪兒?”

因為只要段君銘在,最後的主意都會是他來拿定。楚今朝不希望晉州將士受到委屈,如今能仰仗的也只有他了,所以實話實說道:“霍將軍道大興廣平公主無法入殮,微臣去看看。”

段君銘斜眼睨了霍穎光一眼,霍穎光大咧咧完全沒懂那是遣自己離開的意思,依然杵在原地道:“聽說那小姑娘擂鼓助陣,把兩隻胳膊都擂斷了,將士們好生佩服,不忍心驚動他們。所以,還留在那裡。”

段君銘其實正是從那裡回來,原本不想再讓楚今朝看見,如今見是不可能了,也就又跟他們一起返回去看看。

大雪已經停了,只剩下嗚咽的北風,吹著雪晶撲寒人們的臉面。粉妝玉砌的晉州城,風景漂亮無比,但人情卻是滿目瘡痍。一路所見都是各種修補,修牆補瓦,叮叮噹噹。更有失去依靠又失去避風所的老弱縮在危牆角落,瑟瑟抖著。

一場戰爭,贏的贏得了江山,輸的也贏得了忠烈,但是城中百姓是何無辜?真正輸的苦的卻都是他們。

楚今朝沒辦法說穆欽予他們做錯了,可是要她褒揚他們,卻又總覺得欠缺什麼。歷史滾滾前進,阻擋的人都被碾成了塵沙。可是,翻開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