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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卻都在楚今朝心裡活得好好的。她是冒死也想幫他們完成當初未完成的事業。他不會如她所願的,讓她知道,如今是大中朝,不是大興,他才是她的君,穆玄景不是!

他扇子一收,臉色沉下了,道:“你死了這條心吧……”一開口,發現她驟然驚訝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語氣太硬,已經超過了段懷越該有的態度,於是輕輕咳嗽掩飾過去,道:“皇上既然不同意讓楚兄去,我去能有什麼用?我又不懂那些事。楚兄,為何老是執著那些呢?待時候到了,皇上自有主張。”

楚今朝說了大半天,見他還是拒絕,不由得也暗淡了臉色,道:“我視段兄為平生知己,以為知我者、懂我者必只有段兄,卻不曾想到只是自作多情。段兄既然是站在陛下那邊的,那麼‘道不同不相為謀’,恕今朝不遠送了。”她話一說完,伸手就把段懷越面前的酒杯撈回來,然後收拾好直接進屋裡去,把他一個人晾在廳裡,就差直接執起掃把趕人了。

段懷越坐在那裡又氣又嘔,想發脾氣又沒法發。他若敢發脾氣,楚今朝與楊冕說不得真會拿掃帚來趕人了。而且到最後,還是得他先低頭才能再和好。

很好,他越來越覺得段懷越真是窩囊至極。

段懷越走後,楊冕問楚今朝,是否真的要準備去考察那些工程現狀?

楚今朝堅定地道:“非去不可。”時機已經成熟,再不開始,只怕耽擱著,以後就後悔了。就算可以指望段君銘,但是,連最關心這事的她都去指望別人了,那得指望到什麼時候去?

“小冕有想做的事,大哥也有必須做的。記得你父皇曾經說的,苟且偷生太容易了,無論將來如何,遭遇如何,我們都必須做個做事的人,方才對得起這個人生。”

說起承宣帝,楊冕眼眶又溼了溼,點頭道:“是的,父皇說就算我的身份不再是太子,但心中也必定還要這樣認為,為百姓做自己能做的事,就算只有一樣,我也沒有辜負這個身份。”

身份地位不是別人給的啊,而是我們自己的態度與所做的事情。

“大哥不用顧念我,想做就去做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得到了楊冕的理解,接下來的事情就只剩下如何說服段君銘。但誰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任她多少次奏請她身為“巡工御史”,請離京巡視工事,但段君銘就是打定主意,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就是不鬆口。

這樣僵持著,然後楚今朝後知後覺,她那天做錯了,不該惹惱段懷越。惹惱段懷越就是惹惱段君銘,段懷越是什麼都不會說,但是段君銘卻是會得罪他滴水,他必回報以湧泉的人。

這下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休沐日,她去窯場看望楊冕。楊冕知她的困境也很想幫忙,但兩人想了半天,也還是沒想個結果。

這樣獨斷專行的段君銘,楊冕對他印象是雪上加霜,氣惱道:“大哥,你就別跟他當好朋友了,我現在見到他就煩。”

這倒是實話。楚今朝微覺欣慰。初始因為情況特殊,所以才讓楊冕也與段懷越周旋,但現在,他們之間仇恨更多,再這樣下去,的確是很為難楊冕。如今她手中有權利,不會再任由段君銘宰割,且楊冕的身份也曝了光,段懷越……

似乎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若說還有最後一個作用……

楚今朝忽然笑了笑,望著不遠處窯場上空的瀰漫青煙,她問道:“小冕,你說段懷越這個身份對我們而言還有幫助麼?”

楊冕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楚今朝幫他整理了下衣襟,道:“過兩天大哥沒時間來跟你辭行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下次見面……我們互相檢驗成績吧。”

“好,大哥,你再等我三年。三年後,我必定走出這裡,邁開我的第一步。”

第二日下朝後,楚今朝再次求見段君銘。段君銘以為她又還是為巡工一事而來,根本不睬她。楚今朝無奈,出示了他當初給她的龍紋令牌。他曾允諾過,只要她持這塊令牌,就能暢通無阻地見到他。

不管這塊令牌背後的意義是什麼,如今,她也只能用上一用了。

還好段君銘沒有忘記這枚鮮少用到的令牌,她才出示令牌沒多久,就有人傳她“清情宮”見駕。

“清情宮”見駕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耳根不由得燥了燥,壓下忽然跳快的心跳,她穩步跟在接引宮人之後。

“皇上在裡面等楚大人。”那宮人送她至門口就先行離開了。楚今朝望了望那深深的宮廷,深吸一口氣,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