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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些吃的和傷藥,這才回來晚了,老爺你們還沒吃飯呢吧。”

聽他老人家的意思,主家被他坑掉了半條命,他還想當沒事人一樣再回來!!

現在的田恬可不是以前那個清高又心軟的大小姐,她一把奪過福伯手裡的東西,啪就把門又甩上了,隔著門衝福伯說道:“這東西我收下了,這是你欠我們家的!至於您老人家,還是另謀高就吧,我們田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之後也不理福伯的召喚,自顧回內院了,至於福伯,他也不敢把事情鬧大扯,現在和資本家打連連,吃掛落可夠他喝一壺的。其實福伯是真的沒有壞心,真的沒想去坑主家,但他也是真怕事。這種人最可憐也最可恨,平日裡看著老實巴交的,賣起你來卻眼都不眨一下。

福伯拿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賴是口吃的,老兩口還慶幸家裡沒被搜精光,其實廚房裡一顆米粒都沒有了。

第二天宣委和清委會的人來通知田恬到中央表演的事,因為田家昨天被打成了走資派,就算田恬要給主席表演,這幫人依舊當她是罪人一樣吆五喝六的。一行人坐在田家客廳僅剩的幾張椅子上,田恬就低頭站著,一副聽說聽訓的樣子。至於田家老兩口,那得是臉對著牆面壁站溜直,社會的蛀蟲民主的罪人不配和人民平起平坐。想躲在屋裡不出來,那就是對組織上對他們的再教育有意見,那就再得鬥你個反革反修。

宣委會的領導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剪了個民主頭,一身綠軍衣,清瘦骨感,嚴肅的整張臉一絲表情都沒有,充滿了這個時代的特色。

“田恬同志,我可跟你說,端正你的態度,不要以為去中央給主席演出,你就不是走資派的狼崽子了。就你們家這成份,組織上依舊讓你去演出,那是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這次演出能圓滿結束,我們會上報組織,酌情給你們家一個寬大處理的。”

明知道事實不是他們說的這樣,明知道演出沒她準開天窗,田恬依舊不敢拿喬。跟這幫瘋狗講理,受傷的只能是自己,他們這一家老弱病殘的,捆一起都不夠人一筷子夾的。

田恬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上一輩子,她們那個時代人的玩世不恭,自以為是的詼諧幽默。因為在這裡,如果流露出這樣的表情神態,那就是你態度不端,足夠鬥你個抵掉朝天,扣你個彌天大帽。

“一定不辜負組織對我的期望,不辜負各位領導對我的栽培,我要用我的努力,來回報人民對我的期盼!”說完,田恬還做了個屈膝向前進,手臂端平,遙望東方敬愛主席的動作。

田恬從小學禮儀學舞蹈,哪怕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做的愣是比別人優美雅緻。

宣委會的女領導以前也是文藝骨幹,之前沒看過田恬的表演,還擔心別人誇大其詞,直到現在才算有了點笑模樣。內行看門道,就這一下就能看出來,沒個幾年的功底是沒這個身姿的。

女領導這才放心的把一套綠色軍服拿出來,並提高音量正色的,抑揚頓挫喊口號似的說道:“神聖制服交給你,革命重擔擔負起!田恬同志,你能出色的完成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嗎?給大傢伙表個決心吧!”

這裡說的表決心,並不是讓你長篇大論,只要喊出三忠於四無限的口號就可以。

田恬挺胸昂首,手心迎向紅太陽,洪亮如唱詩般歌頌著偉大領袖做出的無比英明的決策。

如果換之前,誰要讓田恬這麼幹,她絕對會用看sb的眼神鄙視你,也絕對不認為自己會做這麼彪的事情。可現在大環境如此,特別是印象裡集體大會上,大家激動的表決心喊口號,只是想想都叫人熱血沸騰。這是個混亂的時代,更是激情燃燒的年代,大家都在用所有的熱情,批判著自己所認為的不公。

第6章

安頓好兩老,田恬捧著宣委會領導給的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衣服妥善安置在五斗櫃上,又仔細抻平了每一處的褶皺,這才如卸了千斤重擔般,癱軟在床上!

這兩天,不,是重生後的這些日子,她就像做夢演電影一樣,曲折離奇,卻沒有一點的真實感。她也像打怪做任務一樣,抱著遊戲的態度,隨著心情一路過關斬將。直到經歷了這一天一宿,她才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脖子抗一個腦袋的人,捱打也會疼,小細胳膊擰不過粗大腿。清委會和紅小兵那些人,真不是人能惹得起的,管你是幹部還是兵,人民還是工人的,只要被它們抓住點小尾巴,不死也要脫層皮。

田恬承認自己就一俗人,貪生怕死還好逸惡勞,可這也是人之常情,沒誰會嫌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太沉。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