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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那麼有本事的一個人,大清算就折在紅小兵那幫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伢子手裡。唉,坑人啊!”
田爺爺的老朋友,沒幾個挺過那場浩劫的,人老了就愛回憶,特別容易睹物思人,田恬趕緊轉移話題說:“爺爺,當初奶奶嫁人六十八抬嫁妝,爸媽結婚是西式的,但也陪嫁了洋行和大洋。為啥我結婚的時候,你們就給對毛毯,我不管,這大罐子我要了,就當嫁妝了。”
田爺爺被孫女耍臭無賴的樣子弄得沒著沒落的,說:“你們當初結婚時候,不是說什麼無產階級結合,純潔的友誼才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虛的麼。”
“那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嘛,誰叫咱家以前成份不好,但我明面不要不代表你們不能暗地裡偷偷的給啊!我不管,這個大罐子我要了!”田恬把罐子一抱,感覺下半生的著落都有了,滿滿都是幸福啊!
老爺子也被她母雞抱蛋的樣子給逗笑了,但他人老卻不糊塗,明白田恬的心意,說:“咱們老田家就你一根獨苗苗,以後所有的東西還不都是你的,你快別耍寶了。爺爺就是感慨下,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可難過的了,早看開了。”
田恬為老爺子的智慧點贊,果然薑是老的辣,什麼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但她還是說:“我爸我媽那麼恩愛,誰知道會不會再生個弟弟來跟我爭家產啊,所以這瓶子我還是拿回家保險一點。”
“胡說八道,讓你爸媽聽見看不拍你,口沒遮攔的。瓶子趕緊給我放下,我還要用它養水蓮呢。”
田恬‘憤恨’的把瓶子放下,有點前兩年□□階級敵人的感覺,她說:“這麼好的東西你用來養株破花,就遭禁東西吧,真能禍禍人!”
老爺子把罐子拿過來,用細軟布擦了擦,又對著陽光欣賞了一下,說:“你也說是東西,東西不就是用的麼!平常也沒見你稀罕什麼,一個破瓶子,怎麼讓你急赤白臉的。這兩年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連矜持和儀態都沒了麼。”
可不是,田大小姐以前可是走路被金磚硌到腳,也不會彎腰去撿的人。後來她來了,對現在的事物又不稀奇,弄成了她一直都很高傲的假象。唉,突然掉了馬甲的趕腳。
“我就是喜歡嘛!”田恬委屈的說道。
“以前不是教過你,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不可以放在明面上麼!這兩年高原是把你寵壞了,竟然比小時候還嬌氣,怪不得工作不開心,就這樣還想出來自己創業,你吃的了那個苦麼。”
昨天小兩口走後,田爺爺想了想,就覺得田恬辭職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多半就是受不了那個約束,大小姐做的不開心,高原還慣孩子,就不讓她幹了。多好的工作啊,旱澇保收還有國家撐腰,這熊孩子說不幹就不幹,老爺子還是挺生氣倆人這麼草率的。
被戳中痛腳,田恬表示很不開心,‘哼’一聲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博古架一通使勁亂擦,大有它不掉皮就不罷手的架勢。
孩子不服管教,再嚴厲點就完了,但有句話說小小孩兒老小孩兒,就是說人上了年紀,脾氣也像孩子一樣的情緒化。田恬哼的轉頭,老爺子更大聲的哼了一下,還特別把那個罐子放在手裡擺弄,故意氣人的說:“之前還真沒發現,這個罐子確實挺耐看,等我死了,我就帶棺材裡去,總比留給那些不聽話的不小兒女強。”
這一下午,老爺子就看這個也好,那個也好,哪個都要帶棺材裡去。
這老爺子,還說她嬌氣呢,自己還不是幼稚的不行。不過看他小脾氣耍的挺開心,田恬也就樂得配合他,努力裝出一副要被氣到吐血的模樣,老爺子就更得意了。
等高原來叫吃飯,老爺子這才特別‘大度’的說:“好了!爺爺都你玩的,看你,跟小孩子似的,還生氣了。”
高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了看田恬,田恬暗地裡給了他一個眼神兒,高原秒懂,原來是哄他老人家開心啊。
“那不生氣也行,這個罐子得歸我。”
“行,歸你,歸你。”不提以前田家的財大氣粗,就是現在,藏下的好東西也不計其數。這麼一個罐子,真的是不稀奇,況且憑老爺子寵孩子的勁兒,就是摘心挖幹都不含糊,老爺子享受的,就是和孫女互動的這個過程。
“這還差不多!”田恬得意的抱過罐子,轉手又塞高原懷裡,說:“一會兒拿回家插花。”
高原‘啊’一聲,不明白這爺孫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這些不是古董麼?還是他記錯了。
“啊什麼啊,在這也是當個罐子,不如拿回家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