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肖想混入我們工農階級的隊伍,以為工農兵大學是我們家開的呢,我說想讓誰上就誰能上咋的!”
怎麼說都覺得不解恨,支書又點著桌子說:“小高兒你說,你和小田兒不是那個關係麼,就不能好好勸勸她!你也是多年的幹部了,工農兵大學的指標有多難搞,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高原從開才起就一直聽訓不發言,態度誠懇又恭敬,支書問了他這才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支書,事情沒辦好。其實如果我倆要不是那個關係,可能事情就不這麼難辦了,她就是怕我上學走了把她蹬了,這才藉機為難我。”
田恬這樣的條件,要說扒上高原這樣根正苗紅又大有作為的進步青年不撒手,真是非常可能的。
見支書眼神兒有點見陰,高原馬上又說:“按理說不應該拿這事兒來煩支書你,可我偏是個死心眼兒!就像你帶我起來,我這輩子也只認在你手下幹工作,小田兒我相中了,就偏想娶回家。支書您就幫幫忙,我這媳婦兒還沒上炕呢,捨不得跟她翻臉啊。”
說道這種桃色問題,支書的原則明顯就不那麼強了,他‘呵呵’笑了一聲,點指著高原說道:“你個小高兒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小同志,就是見識太少,一個女人就把你迷成這樣。
行了,看你跟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兒,我就幫你想想辦法吧。
不過小高兒啊,有句話不是領導對下屬說的,而是作為過來人我得勸你一句。女人不識慣,而且永遠也不知滿足,該收拾就得收拾,不然她們就會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作者有話要說:
第69章
只要一說起女人,支書就興致高昂,不停的向高原傳授他自以為是的經驗。高原表面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其實心裡腹誹著:我媳婦兒我願意慣著,你這是鹹吃蘿蔔淡操的哪門子心!別說騎脖子了,我還想放頭上頂著,又礙你啥事兒,也沒吃你家大米飯。
不過高原是不會幹找不自在的事兒,佔了便宜偷摸樂得了,他愛白呼就白呼,聽聽也不能缺塊肉。跟著支書也有幾年了,對他實在是太瞭解了,他說話的時候要是沒人接茬兒,說一會兒也就完了。如果要是有人搭話,那完,就聽他沒完沒了吧。
反正指標都是現成的,添上名字這事兒基本就算是成了,當然田恬這樣的還要有個先進事蹟,不然根正苗紅的工農兵大學是不會錄取一個前黑五類份子的。
要不就說田恬該著有命兒呢,老話怎麼說的,有福之人不用忙。她從家裡回來之後,一直挺為糧食的事犯愁,高原能接濟,但也不是長久之計。他是有存糧,可也有數的就那些,不可能幹吃不沒。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就算兩年三年,可能都會過的挺舒服。後來加她兩口人吃糧,眼見存糧就下的飛快,再多兩口就更完了。
而且村裡還發生了一件特別痛心的事,幾家上歲數的老人,集體跳了山澗,為的就是給家裡年輕人減輕負擔,多留條活路。其中有兩個老人,還是當初收留高原到村子的那個老頭的兄弟,小時候對高原也頗有照顧。高原的心畢竟不是鐵打的,對這個養他的村子,還是有些感情。
現在老山外圍是沒什麼可吃的東西了,除非是進到山腹,但進山的路非常險峻,又有古時留下的暗坑陷阱,想要進到山腹非常的艱難。高原小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條墓道,可以直通山腹,但高原卻不敢說。
因為那個洞口實在是太隱秘了,現在說出去太湊巧了,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解放初期剿匪,他因為一己私利沒領路導致死了那麼多的戰士,這個責任他擔當不起!
但要讓他看著村子裡的人死絕,也實在狠不下心,他是真心喜歡田恬,所以把藏在心底這麼久的這個重大秘密跟她說了。
想他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這一刻他真的熊了,就怕田恬覺得他覺悟低,還害了人命,會不跟他處了。
說實話,死那麼多人,是挺讓人遺憾的。但高原那會兒才多大啊,沒吃沒喝一個孩子,自私點不是情有可原麼。當時他肯定也沒想到後果會那麼嚴重,不然現在他都狠不下心,怎麼可能明知道大部隊去送死還無動於衷。
田恬能理解他,這一瞬間高原覺得壓在心裡的大山一下就去掉了,這些年揹負這麼多人命的愧疚,才算煙消雲散。他以前也安慰自己,並不怪他並不怪他,他也有提醒過山上危險。可死了那麼多人,不管對錯吧,只他知道密道卻沒上報這一條,就夠判他一百個來回兒的死罪了。
所以就算現在,他依舊不能做這個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