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將手裡看著的帳本往福生的懷裡一摔,推開櫃檯門大步走出來。
她柳眉一豎,陰沉著臉說道,“顧非墨,你來砸我店子?客人全被你嚇跑了!”
顧非墨往四周看了看,表情頓時僵住,人真的全走了?
他訕訕一笑,上前拉著雲曦的袖子說道,“一時沒留意,我只是關注那個白衣傢伙了。我賠你還不行嗎?”
雲曦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袖子。
只見他果真從袖中取出銀票來。
啪!幾張大額的銀票甩在一旁桌上。
福生也不客氣,算盤歸零扒拉了幾下,將顧非墨的銀票全收了,“顧公子,數額正好,不用找。”
顧非墨呵呵一聲,“小爺我要是拿出十萬兩,你也說不用找了?段奕的人都跟他一個樣,精明得不是人!”
福生沒理他,將銀票整理好放回櫃檯。
雲曦抬頭看了顧非墨一眼,眉尖微微蹙起,“你說,你在關注那個白衣男子?”
顧非墨伸手托起下巴,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臉上不再是散漫的笑,而是變得肅然。
“我也只是在懷疑,所以,剛才跟他故意打起來,就是想試試他的身手。”
“你試出來了嗎?會是誰?”雲曦的心中也起了一絲疑惑,那眼神有些熟悉,在哪兒見過?
還有那塊她的舊帕子,那人怎麼會有?
“跟我來!”顧非墨忽然抓起她的胳膊往外走。
福生在後面嚷道,“曦小姐,這兒的賬目有些問題,安昌公子寫的不明白,屬下看不懂。”
“看不懂要你有什麼用?當心你們東家讓你滾回家抱孩子!”
顧非墨拽起雲曦就走。
福生黑著臉:“……”
“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
雲曦被他拖到酒樓外。
顧非墨的馬車停在酒樓一側,他的隨從阮七正守在馬車上。
雲曦甩開他的手,向跟著出來看情況的小圖說道,“快去牽一匹馬來!”
“是,曦小姐!”小圖飛快地跑向後院。
顧非墨的臉色一沉,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扯,“越變越矯情了!坐坐馬車又怎麼啦?”
雲曦沒理他,等著小圖牽馬來。
顧非墨無法,只得命阮七解了自己馬車上的馬,套好馬鞍。
沒多久,小圖牽著馬到了酒樓前。
雲曦飛身上馬,寬大的紫色裙袂翩飛,彷彿一隻翩飛的蝴蝶。
身姿輕盈優美。
顧非墨看得目瞪口呆,嘖嘖了兩聲說道,“人不怎麼樣,這身馬技,真叫人佩服。”
雲曦輕輕瞥了他一眼,打馬走到他的面前,“去哪兒?快點!我很忙。”
他卻不慌不忙,唇角含笑閒閒說道,“咱倆交換怎麼樣?你教我騎馬,我教你劍術。互不吃虧,各取所需。”
“不學,還有,我的馬術不外傳!”
“小氣!”顧非墨撇了撇唇。
兩人騎馬很快就離開了酒樓。
酒樓門口,小圖抱著掃地的掃把問他老爹,“顧家公子真討厭,又將曦小姐帶跑了。”
福生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酒樓。
雲曦跟著顧非墨騎馬穿過長街,一直走到房舍少的西城區。
這裡住的都是些貧民,因此,房舍低矮。
兩人在小巷裡穿梭,約莫著走了半個時辰後,顧非墨勒住了馬韁繩。
他指著小巷對面的一處大宅院說道,“我昨天看到那個白衣人進了前面那個莊子。而且,後來又陸續的進去了不少青壯年男子。”
“那又怎樣?”雲曦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背影很像一個人?”顧非墨側過頭來問她。
雲曦盯著前方的宅院,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我覺得他像一個人!”顧非墨輕嗤一聲,“雖然換了身皮囊,但骨子裡還是那個人。”
雲曦握著馬疆繩的手顫了幾下。
“下來吧,前方騎馬就會給人發現了。”
顧非墨躍下馬來,伸手要扶她時,她卻輕巧地跳下馬背。
他看著空空的又手,撇了撇唇。
雲曦懶得理他,將馬往暗處一藏,朝那宅子走去。
顧非墨也藏好了馬,快速地跟上,同時低聲說道,“別亂闖,看清楚了再說。”
她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