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注意力都在上方。
她在半空蕩一圈,眼前就是崖壁。
求生的本能使她下意識伸手扒住了崖壁,吊在了懸崖邊。
底下轟然一聲墜響,一縷煙塵筆直上衝,她覺得心都似被這一聲響震碎,哇地一聲吐一口鮮血。
血濺青崖,色澤獰麗。
宮胤!宮胤!
此刻悔恨痛苦,便如怒海浪潮,一波波將她淹沒,她渾身發抖,全身劇痛,只想這麼鬆手撲下,伴他一起葬身絕崖。
但她卻更緊地抱住了崖壁,慢慢抬頭。
她知道,既然那人最後關頭出手把她拎上來,那定然是還要表演一番的。
她不趁此機會瞧清楚仇人怎麼成?
哪怕下一刻就死了,也得先把仇人搞清楚再死,她都穿越一回了,說不定走狗屎運還能重生報仇呢?
崖邊,緩緩露出一雙黑色的靴尖。
景橫波對著那靴尖,吐一口帶血的唾沫,呵呵笑一聲,又笑一聲。
她此刻居然在笑,果然引起了那人的好奇,那人慢慢探下臉來。
景橫波懶得看他的臉,反正不是真的,她吃力地伸手,目光迷離,喃喃地道:“救我……救我……”
她滿身塵土,肩頭血染,唇角血跡殷然,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半昏迷中,只被一縷求生慾望驅使,殷切求援。
那人黑色的身影和崖身似乎連為一體,巋然不動。
他沉默注視她半晌,問她:“心情如何?”
聲音沙啞,完全陌生。
她迷亂地搖頭,只執拗地伸手往前夠他靴尖。
“別以為我是要救你,”他讓開她的手指,淡淡道,“我只是想讓你親眼看著,所愛的那個人,死在你眼前。想讓你嚐嚐這美妙滋味,好讓你下地獄了也記得。然後我會成全你,讓你和他死在一起的。”他無聲笑了笑,道,“記住我是誰,下輩子可以回來報仇,我是桑天洗,被你殺了的桑侗的兒子。”
“我……我……”她喘息著,似乎根本沒聽清最後一句話,只執著求生,“我是……我是黑水女王……你救了我……我會給你好處的……”
他沉默,眼光一閃,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問:“皇圖絹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