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這些白花花的劍看著更暈……”景橫波呢喃一聲,“……坐好!”
下一瞬嘩啦一響,她出現在河邊,那些白衣人背後。
穆先生手一抬,身後那一排還在專心凝冰河水的白衣人,背心一涼。
他們愕然低頭一看,就看見自己胸前,突出的帶血的冰錐。
這些人想要轉身,不明白怎麼襲擊會突然來自背後。但他們這輩子,再也轉不了身了。
“噗通噗通”,人體墜落聲連響,一排人倒入河中,撞碎冰面,沉底。
納木爾還在對岸,愣愣看著空蕩蕩的河心,和河邊倒下,半個身子插入河水的那些屍體,臉上如被扇了數十耳光。
“怎麼會這樣!”他終於失態暴吼。
所有人茫然地舉著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明明前一刻還看見那兩人在河心,下一刻就看見自己人的屍體倒下一排。
有那麼一瞬間,這些天門記名弟子,險些以為是自己門中的長老護法們來了。
不是自己門中那些神仙般的人物,這天下哪來這樣的神通?
納木爾奔到那些屍體旁,檢視了傷口,臉色更加難看。
這些人死於冰錐刺心,對方手法看不出任何特別,只是特別凌厲兇狠。連用的武器都學他們的風格,凝冰為錐。
簡直是侮辱。
他抬起頭,眼前是曠野,風茫茫過了,不見那兩人蹤影。
如鬼魅般的速度……
不可能!
這附近沒有多少掩藏的地方,他們還在附近!
他霍然站起身,眼神兇狠,“搜!”
……
一道影子風一般捲過,隨即猛然站定。
“哎喲我不行了,好想吐。”風裡傳來景橫波發軟的聲音,“這是哪裡?”
“附近的無名小山。”穆先生聲音依舊沉穩,“你怎樣?”
“不大好。”景橫波撐著膝蓋,垂著頭,“好冷。”
穆先生拉過她的手,把了把脈,皺皺眉,“你不是酒的問題……你體內寒氣積蓄過重,今晚被那群人冰寒之氣一激,發作了。”
景橫波點點頭,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和酒倒沒多大關係。耶律祁走的時候就提醒過她,雪谷一個月,她整天在外奔波,受寒氣侵襲,這身體以前也沒經過類似錘鍊,不知不覺間就受了寒,種下了病根。耶律祁提醒她調養好再下山,她沒放在心上,壓下的病因終究會誘發出來,今晚的冰雪寒氣,就是誘因。
看她蔫頭耷腦模樣,他眼色微微沉鬱——看出她身體內有寒毒,特意以酒試圖拔除,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了那群天門的人。
他伸手拉過她的手,她這回反應倒快,立即甩開,“幹什麼?”
他不答,景橫波嘿地一聲道:“別給我輸真氣,你的武功似乎也是冰寒一系的,對我可沒什麼好處。”
他默然,半晌道:“我雙系真氣,你不用擔心。”
她詫異地看他一眼,道:“你欺負我沒文化啊?雙系真氣?聽你口氣另一系還是陽火系的?冰寒系真氣和陽火系真氣不能共存,否則遲早令練武人走火入魔,這種常識我這練武才半年的人都知道。別開玩笑了。”
穆先生沒有再反駁,似乎在思索什麼,隨即道:“今晚他們不死不休。”
“你知道他們是誰?”
他頓了頓,才道:“行事風格來看,像九重天門。”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啊……”她感嘆,“和我想象得一個德行。不過他們不去找耶律祁,找我幹嘛?我沒殺三公子啊。”
“三公子是誰?”
“耶律家三公子,九重天門弟子,耶律祁傷了他,影響了九重天門的一個什麼計劃,三公子說九重天門一定會報復。不過報復到了我身上,很莫名其妙。還有,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或許,他們找的是我……”穆先生輕輕道,眼神閃爍。
“你說什麼?”景橫波沒聽清。
“我只是在想,不管他們找誰,找得對不對,以他們風格,做了就不會罷休,今夜是個死局。”
“連問都不問,一出手就殺人,這種風格,我不喜歡。”她冷笑,“我也不想他們活著回去。”
“咱們這話有點狂妄。”他輕輕一笑,“一個有傷,一個生病,對方人多勢眾,逃也許很容易,但如何一個不留?”
她轉頭看他,黑暗裡他只有銀面具在幽幽閃光,其餘部分都沉在黑暗裡,她該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