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離開了街道,景橫波目送那輛金閃閃特別華麗的馬車,皺了皺眉。
隨即她回身,看見那女掌櫃已經將那幾張金票撿起收進袖子中,對她微笑施禮,“多謝姑娘仗義相助,姑娘似乎對我麗人堂貨物頗為熟悉,可也是我麗人堂中的管事?”
景橫波笑了笑,不置可否,那女掌櫃便邀她入內喝茶,說要好好感謝,景橫波對一直站在階下看著她的宮胤招招手,道:“一起來嚐嚐麗人堂的茶。”
宮胤捧著一大堆東西過來,一堂的女子都呆呆地盯著他看,宮胤順手便把那一堆東西交在一個女夥計手中,道:“麻煩代為保管。”東西沉重,壓得那姑娘一個趔趄,卻立即站住了,不僅一句怨言沒有,面上還笑得一朵花兒似的,道:“公子放心,稍後自會幫您送回府去。”
宮胤不過淡淡點頭便走了過去,他向來眼中只有景橫波,閒雜人等在他看來也就是個人形架子。
景橫波看著那些嘰嘰喳喳滿面緋紅扭來扭去的丫頭們,撇了撇嘴——麗人堂什麼時候管起幫人家送非麗人堂貨物的事兒了?一群花痴!
又恨恨白宮胤一眼——招蜂引蝶!
宮胤過來,看她一眼,再順著她眼光看那群丫頭一眼,很識相地抬手給她理了理髮鬢,道:“亂。”
“你懂什麼,這叫蓬鬆雲鬢,我剛研究出來的新發型。”景橫波立即轉嗔為喜,挽住他就往裡頭走,腦袋愛嬌地擱在他肩上。
宮胤唇角一彎——其實知道她不是吃醋,也不是玩小兒女心思,經歷豐富的女王陛下怎麼可能還玩這麼幼稚的把戲,她只是藉著這些貌似撒嬌吃醋的動作,拉他自雲端下凡塵,多體驗人間煙火和世情溫暖罷了。
用她的話來說,叫什麼……接地氣?
不習慣被人貼這麼近一起走路,感覺腿都不知道怎麼邁了,很擔心步子會絆到步子,真難為景橫波穿著長裙步子一絲不亂,他有點想推開她,更多的卻是捨不得,心間翻覆了好幾遍,最終卻是輕輕抬手虛虛扶住了她的腰,怕她走跌了。
景橫波微微低著頭,唇角漸漸漾起一絲笑意——宮胤,真的慢慢開始接地氣了,這真是一個好的開始。
但願他的身體狀況也在好轉,她不怕人間磨難,就怕老天不給她更多時間去經營幸福。
那女掌櫃在前頭帶路,直將兩人引入內院深處,命人奉上好茶,一改先前排斥態度,笑意盈盈和景橫波攀談,景橫波向來也是個自來熟的,兩人說了半天話,那女掌櫃神情越來越明朗,笑道:“難怪姑娘對我麗人堂貨物如此熟悉,原來姑娘竟然是帝歌麗人堂的管事。”
“是啊。”景橫波笑吟吟道,“做一行精一行,掌櫃對咱們的東西,也精通得很啊。”
女掌櫃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這是咱們麗人堂的起碼規矩,自個都弄不明白自己的東西,還談什麼經商呢。”
“是啊,必須懂,簡直太懂。”景橫波頷首,將手中一直拿著的一盒粉餅開啟,手指拈起一小片白色片屑,笑道,“所以我想向掌櫃請教,這粉底裡的蟲幹,又是什麼玩意兒?”
那掌櫃面色一變,捂袖咳嗽一聲,“這個嘛……”
景橫波又變戲法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瓶子,拔開瓶塞聞了聞,道:“嬌容月光精華,居然有股哈喇味兒,是新品種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哈喇味兒的精華?”
女掌櫃霍然站起,盯著那瓶子,半晌冷冷道:“你是來砸場的?”
“坐下,坐下。”景橫波敲敲桌子,“我如果真的是來砸場子的,這話我剛才就說了。說句實話,剛才那個撒潑的婦人,說肥皂和麵膜有問題雖然是胡扯,但這粉底和這精華,確實是次品,甚至……是贗品。”
“哪有此事!”女掌櫃正色道,“麗人堂出售,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的正品,您焉知這不是剛才那個婦人為了敲詐,將東西掉包了呢?”
“麗人堂的東西,如果真的做贗品,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得經過專門培訓,熟悉這些東西形質的人才能仿造。就好比這粉底,其實主要工序還是不錯的,卻在曬制的時候沒有經過例行的三道篩籮,導致有雜物混進。別人要想拿贗品來敲詐,只可能拿出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景橫波往椅子裡一靠,笑得從容。
宮胤只管喝茶,看她——論及自己熟悉的領域侃侃而談的景橫波,那般自信從容,比任何時候都迷人。
那掌櫃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慢慢地從袖子裡抽出一張金票,默不作聲,雙手奉上。
景橫波揚起眉毛,似笑非笑,“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