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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次有了安化王府這樁冤案的曝光,正德皇帝自然會更加對他提防,更不可能任其手握大權。

看似頑童的正德皇帝,其實在歷史上從來都沒有失去過對大權的控制,從來不曾像明朝的某些皇帝(比如他爹弘治)那樣,被文官集團壓制其下。

這就是史官為什麼要大肆書寫劉瑾、錢寧、江彬等御前寵臣禍亂朝綱的原因,那些寵臣的背後站著皇帝,是皇帝的支援讓他們有了凌駕於文官們之上的機會。他們只是皇帝行使權力的代言人罷了。史官作為文官集團的成員,對從皇帝手中奪不來權力憤恨不已,又不好直接罵皇帝,只好去把這些代言人罵個狗血淋頭。

歷屆文官們從皇帝手中□□的一個慣用伎倆,就是言辭巧妙地勸說皇上“哪些哪些事無需您親自過問,只需交給有關部分去負責就好了,這才是明君的為君之道”。於是,人家正德皇帝是沒親自過問,只派出自己的代表去“負責”,依舊把文官們壓得死死的。

現在第一位寵臣已經仇恨值拉滿,也膨脹的過了頭,到了該淘汰的時候了,那麼,下一個呢?

邵良宸與何菁努力調整好心態,讓自己去接受將會分離一段時間的現實,可又不免為另一件事掛心起來等他們去了興獻王府,可就不能再隨便回北京來了,到時候又怎麼照應錢寧呢?萬一沒過兩年,那傢伙就像《明史》中寫的那樣被權欲衝昏了頭,開始作死怎麼辦?

劉瑾失寵已成定局,身為爪牙的錦衣衛指揮使張採也肯定是幹不長了,錢寧很快受封指揮僉事,時常進出豹房,取代張採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一個人原先再如何精明理性,一旦掌了大權品性都難免會變,何菁與邵良宸都覺得,像錢寧這樣出身低微、一朝迅速走紅的人,更難免會有所膨脹,說不定將來真會步劉瑾的後塵。十年後那丫就會像劉瑾一樣是個被剮的貨。

等他們去了外地,光是寫信來勸一勸,怕是起不到多點作用吧?這真是有點愁人。

對此邵良宸與何菁一時都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皇帝大概是出於讓邵良宸及早安心的心理,將朱臺漣的事幾乎全權交給錢寧負責,邵良宸與何菁也便得以及時知悉每一步的進展。

牽涉到皇家的案子一般都不會公開審判,皇帝只是象徵性地審了兩次,就對朱臺漣下了死刑判決,過程處置得都很低調。那些對朱臺漣催化劉瑾倒臺心存感激的大人們當然也只能把感激和遺憾藏在心裡,不可能像邵良宸一樣站出來替一個發了造反檄文的人說情。此事就如此定下。

何菁能想象得出這訊息傳回安化,父親與二嫂、蕙姐兒他們該有多難過,可惜再如何體恤他們,她也只能選擇為此事保密,不能把二哥會活下來的訊息傳出去。

“那個替死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何菁向邵良宸提過,邵良宸也向皇帝提過,但皇帝卻沒有說,只叫他不要管。何菁與邵良宸只能猜想,那應該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才會被拉來替別人死了都不怕被外人知道。

何菁還清楚記得《大宅門》裡的那個韓家,無論那個替二哥死的人是不是真犯了死罪罪有應得,她還是會對其心存感激和歉疚,如果可以,還是希望有機會能對其家人有所彌補。可惜皇帝不吐口,連受命經手此事的錢寧也說不清那人的身份,他們也就只能是想想罷了。

邵良宸也不好得了便宜賣乖,在把二哥有救的訊息告知何菁的十天之後,他便準備啟程走了,這時候尚未見到二哥被放回來,但其即將獲得自由的訊息已經很切實了。

何菁只送了他到自家門口,夫妻二人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這種場面再如何難捨難分也不至於抱頭痛哭,就那麼平靜而惆悵地告了別。然後從家門口到京城之外的這一路都由錢寧相送。

“老弟你說句真心話,看著我前程大好,你卻要去什麼安陸州那種小地方,你心裡真沒一點不得勁兒?”去到城外之時,錢寧苦笑問道。

雖然現下錢寧還算受寵,可邵良宸從正德皇帝那裡知道的那些秘密還是不能透露給他,至少皇帝沒有允許他透露給任何人的意思,連透給何菁,理論上說都是違法的。

所以據錢寧所知,就是邵良宸為了救朱臺漣,不得已又從皇帝手裡接了個苦差事,要去到安陸那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偏僻小地方呆十年。這令錢寧很有些赧然,畢竟他現今的大好勢頭都是借邵良宸的光才得來的,自己就要飛黃騰達了,朋友卻要受苦,自己還幫不上忙,實在很沒義氣。

邵良宸同樣苦笑道:“你可別真就此覺得自己前程大好了,京城官